芃芃第一次以人类模样行走在这大山之中,走路摇摇晃晃的若不是有嘉懿拉着她,已经滚下山去了。嘉懿说:“回头我得给你找个老嬷嬷教你怎么走路才行,你既想要成为人,就该学会人类的行为举止。咱们现在先去找个地方占地为王,一切都能安顿下来之后再说。”
“占山为王?你说得可真是轻松啊,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女子,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准备占个山头称大王造反了。”芃芃吐槽着嘉懿的离谱想法,但没想到的是嘉懿居然说:“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没兴趣当人类的王,当皇帝每天吃得比麻雀少,做得比牛多,挺累的。”
“哈哈哈你居然把你们人类的头头当畜生比。”
嘉懿看她一样:“笑不露齿,话不高声,这才是淑女。”
“……”芃芃立刻就闭了嘴,随后又叫道:“哎呀你怎么框我,我又不是淑女,我是妖欸,是蛇妖!我一张嘴,能生吞了你的蛇妖!”
嘉懿原地不动了,转过头来看她:“来来来,你有本事把我吞了从此以后你就是这天底下最强的蛇妖了,来来来你试试看?”
“呜呜呜你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芃芃虽然天真了些,但也不是十足的傻缺,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弱小的蛇妖,不是嘉懿的对手。别说是吞掉嘉懿了,恐怕还没靠近她自己就先神形俱灭了吧。
嘉懿也不看她接着往山下走,一行人到了山脚下嘉懿又用纸扎变了一辆马车和几匹马出来。坐进马车里芃芃还很不习惯,跟着她和嘉懿一块儿坐在马车里的,还有两个小丫鬟打扮的纸扎傀儡,都不说话。
赶车的马夫,坐在车辕上的嬷嬷还有马车两旁开道护卫的侍卫,一个个的都跟木头似的大气都不出一声的。芃芃提起这个,跟嘉懿说:“他们都不会说话的,难道遇到其他人之后不会觉得奇怪吗?”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唔,那就再给他们点灵识好了。”嘉懿说完手上分出几缕微光,片刻后芃芃就发现坐在马车里的这两个小丫鬟,开始如正常人一样东看西看,会小声的窃窃私语了:“真厉害。”
“主人,请您给我们赐名吧。”胆子大一些的那个小丫头,主动向嘉懿提起了给自己赐名的请求。嘉懿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就叫秋雨了,边上这丫头斯斯文文的叫春雪吧。至于其他人的名字,便让他们自己选一个好了。”说完,她将手上的一张纸往马车外一丢。
傀儡人一旦拥有名字,便就有了不同的性格与说喜好,赶车的时风是个闷葫芦,挨着他坐在车辕上的嬷嬷是他娘,叫做青萍。边上四个侍卫分别叫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嘉懿也是难得给他们想名字,所以就随手将星宿四象的名字给了他们。风霜雨雪现在就差一个霜了。
黄昏时分众人到了一个名叫黄杨镇的地方,镇子周围有许多的黄杨树,想来这镇子的名字就是因此而来的。不过进入这个黄杨镇的时候芃芃便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那种说不上来原因的感觉,压迫着她的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她的心口,要她妖性大发。
嘉懿伸手两指并拢往芃芃的胸口上轻轻一点,大叱一声:“去!”
“小姐,这地方鬼气森森不正常。”朱雀靠近马车说完,秋雨拿来木条支起了车窗,嘉懿看了眼外头飘散着的煞气,冷冷一笑。她让朱雀注意下一下身后刚才进镇子时的路,朱雀看了一眼,又闭上重新睁开后惊了一跳:“小姐,我们的来路居然不见了!”
“看样子咱们这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了呀。”嘉懿轻飘飘的笑着,芃芃已经做好了和人大战一场的准备,嘉懿安抚道:“不用紧张。”
说时迟那时快,嘉懿吩咐时风停了马车,周遭隐藏着的恶鬼一个个跟多少年没吃过肉的饿狼似的,朝着马车就铺了过来。但没想到的是嘉懿拿出脖子上佩戴着的玉坠,伸手往马车外一扔,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之后所有的恶鬼都尽数被吸收干净,吃人的反倒被吞噬。
黄杨镇这么重的煞气,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地方还有没有个活物。嘉懿也不在乎,只是吩咐时风他们继续赶路,先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她要先找个好地方洗洗澡,把身上洗得香香的。
很快,她们来到一家挂着旌旗招牌为“平安客栈”的客栈,但是看到满地的狼藉还有沉重的死气,就知道这客栈里已经没有活人了。不过嘉懿也不是个挑剔的人,决定了就在这个平安客栈落脚,春雪就上楼先去给嘉懿找个房间收拾床铺,秋雨和青萍去厨房烧水做饭。
外头的天色在进入这个镇子之前还是亮着的,现在这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瞬间就漫天漆黑,连半颗星子和月亮都瞧不见。等嘉懿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下楼来用饭的时候,客栈大堂里已经被青龙白虎收拾干净了,连桌椅板凳上都细心的擦洗过:“都用饭吧。”
嘉懿给了他们名字和生命,现在看上去和普通人无异,他们已经能够吃这些人类的食物了。
吃了半碗饭,客栈外来了个神色匆忙的老妪,说自己是逃命出来的。
结果,玄武一板凳过去,那老妪当下就一个猛跳后蹿:“你,你们怎么打人啊?”
玄武:“这镇子上这么重的煞气全是你弄出来的吧?我们寻了半天没见到一个活物,正巧我们用饭你就出现了,有这么巧?”
“……”老妪大喝了几声,最后经摇身一变成了个三尾的狐狸。
“原来是只狐狸,我说怎么着空气中闻着有股子骚臭味。打死了把皮毛剥下来,眼看着要到冬天了,给我做双皮套子用。”嘉懿说。
末了,玄武便和那狐狸精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