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拉人结盟的都是先递上盟书和见面礼的,小姑娘你这样的,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呢。”长孙沣说这话的同时,就见嘉懿欢欢喜喜的往小儿子长孙黎跟前凑,他心下一个突兀,这小姑娘的长相仔细竟然有些生得像小儿子怎么回事?
嘉懿抬手扯了头发上的发带,将一头如墨般的黑发散落下来,有了头发的衬托看着她就更像长孙黎了。都知道长孙黎年轻时便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美男子,到现在也是,要说他有什么让人感到嗟叹的,就是当年那个被人偷走的女儿了。
嘉懿说:“和自家人见个面还要递盟书送礼,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孙女很不敬?”
“!!!”众人都愣住了,长孙沣跟长孙棾父子俩更是看向了长孙黎。
后者也是一脸懵逼,嘉懿自己动手又将头发给捆了起来,绑了个随意的马尾在脑后。她望着长孙黎说:“难道爹爹到现在也没认出我来么?唔倒也是,毕竟咱们都十来年没见过了,说不准你们呐心里早就当我已经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你是……”长孙黎有些难以相信,他伸了手想去摸摸嘉懿的脸,但又不敢。
嘉懿轻笑一声:“我祖父是异姓王,我祖母是荥阳郑氏出身的,我爹是祖父的小儿子,我娘是我祖母娘家熟房所出,小时候跟我爹一块儿长大的。我有两个亲兄弟,我出生时两个哥哥一个五岁一个两岁,我被人偷走时刚两个月。”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在她亲娘的肚子里,整天都能听到两个小孩子对着她娘的肚子说话。偶尔听着一些大人和她爹娘说事情,那时她约莫也是受了些人类胎儿的影响,总是犯困喜欢睡觉,偶尔醒着的时候就跟外面的人互动一下。
出生之后的那两个月,虽然很少被爹娘抱出门溜达,但有两个爱玩闹的哥哥在,她想知道的那些消息总不会听不到的。只是在她刚出生两个月后就被人从家里给偷走了,那时候的她完全施展不出法力,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虽然被人偷走了并且扔在了水沟里,还好遇到了现在的养父养母。
长孙黎眼望过去,长孙沣和长孙棾两人也都跟他一样神色凝重,嘉懿方才所说的那些只要是个有心人去查就能查出来。倒也不是长孙黎不相信嘉懿的话,只不过毕竟是上门认亲这样的大事,总不好随随便便糊弄两下就能当真的不是。
对于长孙黎提出的这个问题,嘉懿自然是毫无犹豫的说:“你们现在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任是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就去相信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尤其是对方还口口声声是自己的亲闺女亲孙女的。换做是我,也会和你们一样。”
长孙沣觉得为了保险起见,应该先回王府去找他的心腹赵大夫来做个滴血认亲?
嘉懿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即使她很清楚这滴血认亲的法子根本就不靠谱,不过本来就是亲的,不管怎么改变也改不了血缘牵系。跟着长孙沣他们回王府的路上,嘉懿骑着小黄牛吹着横笛,一路上要多恣意有多恣意,根本不理会旁人。
到了王府门口,长孙沣刚一下马里头就出来了几个下人:“王爷。”
“王妃的身子恢复的如何了,赵大夫开的药还有再吃么?”长孙沣问。
一人说:“王妃刚不久起了身,赵大夫来看过了,说是王妃身体已无大碍不需要在吃药了。王妃娘娘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赵大夫给开了一副保养的药方。”
“嗯。”长孙沣嗯了一声,转头让长孙黎过来喊嘉懿,后者却早已先他们一步轻车熟路的进了王府。方才几个想拦着她的下人也都不知道,嘉懿到底是什么时候越过他们的,长孙沣身边的长孙棾和长孙攸也都没见着她啥时候进去的。
长孙沣当先进了门来,嘉懿在一进院里的桂花树底下逗猫,这只猫是长孙黎的夫人在嘉懿小时候失踪以后,娘家人送来的。这只猫和嘉懿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平素就是长孙黎的两个儿子想摸摸它,也是要被这只猫爪子挠一下的。
但这会儿这只猫却在嘉懿面前乖得不像话,甚至还黏乎上了嘉懿,嘉懿不给它挠背了它便自己从花坛上起来,蹦跳一下到了嘉懿的脚边缠着她不放。
王府颇大,其实还住在王府里头的也就只有长孙棾和长孙黎两家了,长孙沣的次子长孙延和三次长孙攸和老四长孙竼都已经带着家眷搬了出去。不过他们现下住的地方就挨着王府周围,逢年过节的来往倒也方便许多。
长孙黎一家之所以还没有从王府搬出去,是因为王妃的关系,她前两年不知怎么的染上了恶疾,时不时的就要瘫在床上休养。他妻子原也是学了几年医术的,主动说要留下来侍奉婆母,故而如今他们一家子还暂且就住在这偌大的王府。
到了长孙沣跟郑王妃夫妇居住的万福园外,恰好迎面来了小郑氏。
“父王,大哥三哥。”小郑氏给长孙沣三人行过礼,这才朝长孙黎这边看过来:“夫君。咦,这小姑娘是……”
“瑛娘,你且看看这丫头你觉着眼熟不眼熟,像不像老五?”长孙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