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懿冷笑了声:“你若想死,现在就可以接了树上的雨水解解渴。”她虽有好心提醒对方珍惜生命,但若是对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话,她也没有办法呀。
“哞~”先前看似被大水淹没的小黄牛,又从水里冒了出来,嘉懿轻笑着下了高坡一路往水边走。这回再没有人出来阻拦她了,翻身上了牛背,小黄牛“哞”一声就在水面上踩着起来,宛若是行走在陆地上一样的,竟也丝毫不偏。
嘉懿骑着小黄牛在淮水上行了约莫半柱香,来到淮山的渡口时,岛屿上的最高处的一座山峰处的人影,便入了嘉懿的视野里。她上了岸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葵花籽来,一路走一路嗑到了淮山的山腰处,贴着悬崖的山壁上插着一把剑。
她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又拍拍小黄牛的脑袋让它继续赶路。
山巅上,白若笙似是已经等候嘉懿多时了一般,见她骑着小黄牛上来,冲她泯然一笑递了一杯茶上前:“阁下不远千里星夜兼程而来,是为了白某手里的那枚传国玉玺吧。”
“国师既然已经算到了,怎么还问?”嘉懿跳下牛来,在白若笙对面的石凳坐下来,他递来的这杯茶嘉懿只揭开了茶盖嗅了嗅,便放下不饮:“早前就听人说国师有神通,能掐会算若国师出言批命,必无不准。”
白若笙抬手摘下头上的黑纱兜帽,苍白的面颊上俨然却有一道瘆人的爪印。
“……白泽出,乱世终。原来你是瑞兽白泽,怪不得会知道那么多事。”嘉懿一直觉得这个大夏朝的国师有些奇怪,毕竟自大夏建朝以来,太一宫里的那位国师就从未在人前路过真容。每一代大夏帝王都是国师一手推上帝位的。
除了国师自己,包括皇帝在内的其他人谁也不知道,究竟这太一宫内的国师是不是第一代国师,亦或者是什么时候就换了继承人。只因为大夏高祖皇帝有言在先凡萧家子孙后继帝位者,必世世代代引太一宫主人为国师,不通人信。
太一宫是对外封闭的,包括这一代才死了不久的先帝在内,十来个皇帝都没见过白若笙的真面目。
被嘉懿一语道破自己真身,白若笙凝着眼去看她:“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在我面前主动摘下了兜帽,既是承认我的帝位,也是在像我称臣不是么?既如此,我是如何看穿你的身份的,已经不重要了。”白泽瑞兽,拜帝王为首而摘假面以示,其若出于乱世,将自戕以保人间生灵不灭。
白若笙见她如此淡然,沉默了半晌:“你说的对,从今往后我是你的臣子。”
“那么,也该让这三年的乱世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