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傅款冲了进来。
手里还摇着一张纸。
“师兄!我把方子破了——咦?你们怎么在这儿?”
傅款推开门一进来,就发现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他。
而被挡在三人身后的大师兄,在缝隙里露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什么方子?”
一提药方,精通医术的白翡敏锐起来。
傅白咳嗽两声。
幸好傅款脑子活,转的快,马上就领会了他大师兄的意思。
“我方才是说,医治我大师兄身体的药方有了。这药方是从两年前一位云游的散仙那里得来的丹药破的。师兄,这下子你的病就有救了!”
“有劳了,三师弟。”
“这不算什么,”三师弟直接越过云踪阁的三人,伏在大师兄的病榻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演出一场兄弟情深的感人大戏,“大师兄,只要你的病能治好,我傅款,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师弟,你戏有点过了。
傅白在内心暗暗地说了一句,但明面上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他又咳嗽几声,语重心长地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你和傅谦、傅寨、青青,你们四人,便是雷劫山的希望了。”
傅款假装用袖子擦擦眼泪,暗中却翻了下眼睛。
大师兄,你别突然就交待后事了啊!
此地不宜久留,他手里还捏着重要的洗颜泥配方。傅款找个理由,就准备开溜。
“师兄,你好生歇着,我去给你熬药。”
“嗯,去吧。”
“且慢。”
傅款刚准备走出门,就被白翡给拦下了。
白翡的眼神在傅款手中攥着的方子转了转,又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眸。
“傅师弟,你这方子,不如让我瞧瞧?我也略同药理,说不定能帮帮傅白师兄。”
“白师姐,”傅款摆出官方微笑,“我方才也说了,这是秘方,不能随便示人,还请师姐见谅。”
“哦?既然这样,那师弟便让我瞧瞧这方子的几味药材也好。实不相瞒,我师弟白柏这个好心的傻小子,一不小心把我们云踪阁的价值千金的洗颜泥,赠与你大师兄了。别的我倒是不担心,就担心这方子,会不会被人趁机给破了。”
卧病在床的傅白,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另一边的动静。一听白翡这么问,傅白腾地弹起上身,仿佛受了什么冤屈似的,低声嘶哑道:“雷劫派绝不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白师妹想要回东西,那还给你便是!”
“诶诶,傅白师兄,你别着急,”白柏做了个让傅白消气的手势,然后去劝他师姐,“师姐,你也别疑神疑鬼了。那方子,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了?这得是医仙才能办到吧!”
别说,傅款鼓捣鼓捣,还真的给它破了。
白翡不肯让步。
“既然光明正大,就不怕示人。傅师弟,你只需给我看一半的方子即可。你也是药修。任何一个方子,哪怕少了一味药,也是做不成的。这个道理,想必你也明白。”
傅款自打被白翡拦下后,眉头便一直皱着。
但他突然就舒展了眉眼,笑眯眯地说:“行啊,看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