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白政何曾受过这等腌臜气,血往上冲,挥剑就指那名大汉,却被横刀一扫,振飞了剑器。城楼上立时排开一列弓/弩手,开弓搭箭,直指送婚车队。

王安心下一凛,连滚带爬的奔了过去,对那汉子恭敬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我等确是送亲队伍,这是圣上口谕。“说着亮出了凭证,又道:“即是例行检查,我等自该配合。”

大汉扫了一眼圣谕,大手一挥,不耐道:“去,去,候着去。”

王安带了白政,摸着脑门上的汗回了队伍,一句不敢再多言。

苏遇掀了一角车帘,默默望着前面冗长的车队。

忽听马蹄踏踏,铁甲铮铮,循声望去,见远处急速行来一路黑色潮水般的铁骑,精壮肃穆的兵士各个重甲佩剑,进退整齐划一。

为首一人披甲执锐,修长挺拔,端坐在一匹四肢修长的赤红大马上,行动间果决刚毅,凛然不可犯。

城楼上下的兵士齐刷刷单膝跪地,络腮胡的大汉也将手中长刀一扔,抱拳便跪,等待进城的商旅四散开来,自觉的让出通路。一时间周遭都安静下来,只剩铁甲摩擦的铮然。

一行铁骑很快到了城下,也不下马,只放缓了速度便要进城。

蓦然间一声少女的娇叱传来,在这静肃的氛围里分外入耳:“王爷留步!妾乃苏氏女阿遇,今既受了圣上封赏,便是您未行礼的妻,何以要受兵士搜身之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见于夫君,今既要搜身,也只能劳烦王爷了!”

为首那人忽的将缰绳一拽,缓缓转了身,任由那马踱着步子行至了华盖马车前。

他身上带着漠北森森的杀气,山岳般压来,迫的送亲的金吾卫纷纷退开。

漠北王肖岩微倾了身,长剑一挑掀开了车帘。

暖香盈盈的车里光线昏暗,常嬷嬷与茵陈跪伏在两侧,中间素锦少女腰背挺直的跪坐着,百褶凤尾裙铺陈出迤逦的花,戴着白纱锥帽,看不清容貌。

见了他不慌不忙,缓缓俯下身去,道了句:“妾莽撞了。”

肖岩微挑了眉,刷一下又将车帘放下了。

苏遇透过车帘的缝隙瞧那英挺的背,微微皱了眉。

那人似是有所觉,倏尔转了头,斜飞入鬓的眉,高鼻薄唇,利落轮廓,一双眼寒潭似的幽深,唬的苏遇重又跪了下去,隐隐听他道了一句“胆子倒是不小!”

待肖岩走远了,常嬷嬷与茵陈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马车上,俱都感叹:“这个漠北王好是骇人。”不禁又为自家姑娘捏了一把汗。

接下来入城的手续倒是精简了不少,草草搜查一番便被放了进去。一个小兵引着他们去了驿站。

驿站里光线昏暗、条件简朴,引得监礼大人与金吾卫们面上又沉了几分。

......

肖岩赶回守备府时,天色已黑透,门前廊下点了风灯,影影绰绰。

这启临城本就是边塞小城,守备府也颇为寒酸,只三进的院落,现下被肖岩临时征用了,将前院改成了处理政事的厅堂。

他下了马,将马鞭一扔,便进了前厅。

厅里候着的两位大人齐齐站了起来,年过半百的是漠北太傅王治,眉眼间带了点浪荡意味的年轻人乃是副将罗文远。

肖岩微微颔首,自顾解身上的软甲。便听王太傅禀道:“苏家姑娘已进了驿站。”

罗文远哼了一声,不忿道:“这个黑心苏家,当年用几车口粮换了我们千匹战马,还舔着脸上报援助之功,明明是趁火打劫,如今竟也敢将女儿送来......”

王太傅悄悄扯了罗文远一下,截断了他的话头,朝肖岩躬了身,规劝道:“现下还不是与朝廷撕破脸的时候,这一遭,下马威也给的足够了。王爷不妨便在这启临城假意娶了苏氏女,先将来使打发走,放这苏氏女在启临自生自灭便是了。若是实在看不惯,日后......”

他顿住,抬手摸了把脖子,做了个“杀”的动作。

罗文远不耐道:“何苦来哉,白占了我四哥的正妻之位,死了还得称声元妻,倒是苦了卫家姑娘,现下还在许郡照顾老太君。依我看,今夜直接毒死得了,便同那老皇帝说,人在路上暴毙了,也没人敢怎么样。”

王太傅急得想去糊他的嘴,这个时候提那卫仪姑娘不是往烈火上浇滚油吗?刚想再劝,便见肖岩将软甲一放,铮的一声,唬的两人都住了嘴。

漠北王没理这茬,只淡淡问了句:“启临的粮草库可是在驿馆后面?”

王太傅心下一惊,抬头看他,道:“王爷,这......”

肖岩没接话,看着跳动的烛火,忽地想起那个马车里端正的身姿,俯下去时曲线妙曼,微勾了唇角,心道:能不能活着做他的王妃,也是各凭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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