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濋一边摸着汤婆子一边看着岳千烛看着窗外的后脑勺,说:“贺家一向低调清廉,这次可是不遗余力的铺张浪费了。”
“怎么能算是浪费?”岳千烛看着窗外经过的人群,羡慕道:“这是贺家的心意,再大的心意都不是浪费。”
“羡慕?”
“有点。”
夏沐濋凑过来,在岳千烛的耳边说:“等我们成亲的时候,我请全城。”
岳千烛的耳边感觉痒痒的,心头也痒痒的。她为了不让外面的人看到他们这样以免丢人,立刻关上窗子,转头鼻尖就划到了夏沐濋的脸颊。这种触感不得不让她心头一动,向后退了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岳千烛不知怎么,只是碰了一下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悸动。
夏沐濋弯着眼睛看着岳千烛的脸颊,笑着说:“你今天的妆是不是有点红啊?”
岳千烛双手立刻摸向自己的脸,有点发烫,都烫红了。
“你”
夏沐濋呵呵笑了两声,身子向后退去,单手撑头看着有点不好意思的千烛,止不住的开心。
岳千烛才反应过来夏沐濋是在笑自己,拿起榻上的扇子向夏沐濋扔过去,夏沐濋一把抓住,手指绕了一圈放在小茶桌上。
笑着:“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就是谋杀了!”岳千烛被夏沐濋逗的更加不好意思。
“你舍得?”
“我”岳千烛哼了一声,多想说一句“舍得”,可是就连开玩笑她都舍不得。
夏沐濋不去逗岳千烛,移过去抱住她的肩膀拥入到怀里说:“我是认真的。等我们大婚,全城皆贺。”
岳千烛微微愣了一下,顺其自然的依靠在夏沐濋的肩头。她才不在乎排场和规模,也不在乎婚礼是否举行。在她心里,人在,就够了呀!
“沐王,沐王妃到!”
经过将军府的小厮叫喊,已经到了多位臣工纷纷停下寒暄,向门口望去。
夏沐濋握着岳千烛的手走进将军府大院,迎面就见到想这么行礼的大臣。
“沐王爷,沐王妃。”
夏沐濋还好,虽然严肃但也给各位大臣的面子,微微点头。不过岳千烛今天是心情大好,面带笑容一一回应。
厅堂里出现哈哈哈的笑声,岳千烛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白须老人向这边精神矍铄的走来。不用说,看到如此高兴,穿着有如此喜庆的老人,一定就是比新郎还高兴的贺老将军了。
“哈哈哈!老夫见过沐王爷,拜见沐王妃。”说着,贺老将军就要双手相叠行礼。一双手直接扶住贺老将军的手臂。
“贺老将军如此,可是折煞晚辈了。”夏沐濋很少自称晚辈,一是身份问题,二是他年少有为权势滔天,能入眼的人不多。
现在如此给贺老将军免礼,可见夏沐濋是真心钦佩贺老将军。
“哈哈哈。”贺老将军当真就免了礼数笑着说:“沐王爷能来,已经是给老夫面子了。”
“老将军亲自写信,本王自然要来!”说着夏沐濋让出身子给岳千烛介绍:“千烛,这位就是贺老将军。”
岳千烛一早就认出此人,微笑微微欠身道:“见过老将军。”
“呦呦呦!”贺老将军看到沐王妃给自己欠身,顿时觉得有失分寸,笑着说:“王妃可别这样,老头子可不值得呦!”
“值得!”岳千烛说:“我一直听沐王提前您,满心钦佩,今日能见到您,是晚辈之幸。”
贺老爷子本就高兴,现在听到沐王妃这么抬举自己,更是高兴的没话说。他来到岳千烛身前说:“你们能来,就是赏老夫薄面了。”
说着,他低声说:“老夫听儿媳妇说了,王妃给老夫的孙媳妇说了不少好话,老夫感激不尽。”
岳千烛顿时就知道贺老将军指的是什么,同样低声说:“老将军不用谢,晚辈说的都是事实,绝非好话。”
夏沐濋微笑着给陈致使了眼色,陈致会意,来到贺老将军一侧说:“老将军。此番王爷与王妃前来,不仅送来贺礼,同时也出了少夫人的嫁妆。”
“嫁妆?”贺老将军纳闷,沐王府出什么嫁妆?
岳千烛声音恢复平常,说:“赵姐姐与沐王爷一直都是合作伙伴,更是对晚辈和沐王府有恩。晚辈与赵姐姐情同姐妹,沐王府理所应当是姐姐的娘家人。所以这次,沐王府肯定是要出嫁妆。”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但足以告诉身边的其他人,沐王府有多重视这场婚礼,将那些打算七七八八背后议论贺家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
“这”贺老将军还是第一次听说嫁妆的事,说道:“老夫知道孙媳妇与王妃关系好,但是嫁妆”
夏沐濋说:“老将军不用觉得本王是在夸张。赵娡欢在我沐王府四年有余,为王府操劳,为神远军操劳。无论多少嫁妆本王都觉得亏待的了。而且本王的这次嫁妆,老王爷应该会很欣喜。”
“啊?”
陈致站在一侧拿出岳千烛对了无数遍的嫁妆清单,末了说:“王爷新增一份军道给贺将军做礼。”
军道!
众人吃惊!
所谓的军道是联系各地军队之间的传信送兵之路。军道管理向来由两方军队共同把持,无论是那一方想要走军道联系另一方,都要经过批准。
这本不是很特别的事,因为各地都要遵从这个规定。可是特别的点在于,黔地占领着西南边陲,所有境外和边境的军用粮草都要经过此处,凡是要用边境粮草就要走这条官道,因为反复联系和反复批准的章程,给内地军道增加不少麻烦,从而浪费很多时间。
现在夏沐濋决定让出一条军道给贺寒生,就相当于让出一条军道的控制权给贺寒生,这对贺寒生和安宁军来说,减少了很多的麻烦,同时也证明夏沐濋对贺寒生和贺家的信任。
贺家!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