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谟可不这么认为,他擅闯沐王府这事在岳千烛心里一时半会儿可过不去,怎么可能私下随便聊聊。
岳千烛继续说:“薛大人身边的姑娘叫珠儿是吧。”
“娘娘知道?”
“上次去杜老板那喝茶,偶然在街上碰到时,杜老板向我介绍了一下。薛大人的英雄救美可在凰城传成佳话,哪个女子不羡慕她能入了挑剔的薛大人眼里。”
夏恪勤扑哧一声笑了:“这话弟妹说对了。薛大人在上京城的时候是多少女子向往的对象,可薛大人是谁也没瞧上,令不少女子都心碎成片。那位叫珠儿的姑娘我见过,长的漂亮,楚楚可怜,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的打紧。聊得了诗词歌赋,弹得了一手好琴,最重要的是对薛大人关爱有加。此女子,的确值得另眼相待。”
是应该另眼相待。岳千烛没想到珠儿姑娘这么厉害,竟然引得夏恪勤赞不绝口。不愧是杜含秋选出来的人。看着珠儿这么优秀的份上,岳千烛决定给她加钱。
“有时间,薛大人将珠儿姑娘领出来让我们看看。”岳千烛放下筷子说。
薛谟摆手道:“她胆小不喜生人,下官可做不了她的主。”
还是处处维护,珠儿可是将薛谟给拿下了。
众人午饭后又在暖阁坐了一会儿,雨势有渐渐变小的意思。夏恪勤和薛谟不耽误岳千烛休息就准备告辞,岳千烛估摸着夏沐濋那边应该差不多了,自己也没有理由硬留他们,所以就差李管家准备防水的马车将他们送回去。
“娘娘,冬云有件事不明白。”冬云扶着岳千烛从长廊走向西院:“这么大的雨,您请二殿下就是为了闲聊?”
岳千烛今天差点忘了夸奖冬云,能够将夏恪勤从薛谟那里顺利的带来,少不了这个小丫头的随机应变。冬云现在已经慢慢摸清沐王府的情况,岳千烛也有意将冬云变成自己的心腹,什么话也就不瞒着她了。
“王爷今日去军营处理紧急公务,我是怕薛谟去捣乱,所以才故意设下今天这顿宴席。”
“原来是稳住薛大人。”冬云更加不明白了:“既然是要稳住薛督军,娘娘为何请二殿下过来,而不直接请薛督军?”
“薛谟多疑,我贸然请他,他肯定会有所怀疑。我请二殿下过来,他一着急来不及去给王爷使绊子就赶来,反而能更好的稳住他。”
冬云恍然大悟,娘娘这招高!实在是高!
“可是娘娘,我毕竟说了谎话,难道薛督军不会怀疑吗?”冬云担心自己哪句话给添了麻烦,所以有点担心。
岳千烛拍了拍冬云的手,说:“在饭桌上薛谟没有提到我生病的事,就说明他知道你是在骗他。暖阁与茶室的隔音效果不是特别好,所以我与二殿下之间的话他隐约能够听到一点。他心里清楚我的目的,所以就不戳穿你的谎言了。”
冬云撑起伞到自家娘娘的头顶,两人走进西院的院子。
“而且,薛谟那么孤芳自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小丫头去计较。”岳千烛看着冬云笑着说:“你呀,是吃了年龄的优势。”
冬云嘻嘻笑着:“我才不小嘞!”
“好好好!你不小!”岳千烛笑着说:“小丫头!”
岳千烛进到房间里,先是回房间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随后越过前厅到达对面的内室去看望还在昏迷的唐佑。
为了掩盖唐佑的存在,岳千烛和夏沐濋特意搬来西院。一个大房间里两间内室。他们夫妻二人住在东室,而唐佑住在西室。
从昨天到现在唐佑都没有要醒的意思,算算从枫林府回到凰城,唐佑足足昏迷了七天。岳千烛开始担心,唐佑的致命伤没有伤到他的性命,会不会是中了什么毒物,而成了一个活死人。
还是不要有这种可能。以岳千烛对唐佑的了解,与其做个活死人,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她可还不想让唐佑去痛快呢。
岳千烛走进房间,房间里还是放了赵娡欢送过来的胭脂来掩盖血腥的味道。冬云已经给唐佑换过纱布,一盆血水又被她端了出去。
“我都担心你的伤要不了你的命,“反倒是血要流干了。”岳千烛来到床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我想了很久,这天下既能杀你又敢杀你,除了你的哥哥唐路我实在想不到任何人。”岳千烛抱着肚子认真的思考说:“你是不是抓到唐路的把柄?”
岳千烛很快就自我否认说:“你与他合作那么久肯定不少把柄,如果是因为把柄他不会才想着杀你。会不会是你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岳千烛又是摇头:“没理由。你就算发现了,唐路有杀你的心思,但也不会现在这个时候自断臂膀。”
现在唐路的太子位并不安稳,所以唐路这个时候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杀了唐佑这么好用的人。而且黔地的整个鲁朝眼线网都是唐佑在负责,单是考虑这一点,唐路绝对不会对唐佑痛下杀手。
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唐路不惜代价呢?
岳千烛想了想去,突然抬头,想到连自己只是想一想就震惊的可能性。
门外是冬云的敲门声:“娘娘,王爷回来了。”
岳千烛瞬间起身,压下自己刚刚想的恐怖可能,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轻声走出房间。
就在岳千烛刚刚迈出门槛,门关上的一刹那。床上的人渐渐有了动静,手指开始慢慢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