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
“这个嘛机密。”夏沐濋重新带着岳千烛向宫门口走,说:“我倒是好奇,姜灵雪当着那么多人诋毁你的清誉,你怎么不反驳?”
岳千烛笑了一下说:“我是有私心的。”
“讲来听听。”夏沐濋握着岳千烛的手,还不忘揉揉她手指的肉,这两天她是明显的变胖了些。这可是与他的细心“喂养”脱不了干系。
岳千烛没太注意夏沐濋玩着自己手指,换句话说已经习惯,感觉不出不同。她的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姜灵雪在宫里绑架我确实是大罪,但是我无事再加上贤妃娘娘对她的疼爱,所以担心她不能因为绑架案而被定罪。因此我就纵容她在圣上面前乱说,这样她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想要定她的罪名,不拿最大的罪名来惩罚她,她怎么能够得到应有的下场。”
夏沐濋听后微微一笑,敢情岳千烛是死了心的要将姜灵雪打入万劫不复。自己还在大殿伤各种的担心和不悦,现在想来还真是个笑话。
“你的计谋成功了,姜灵雪这次是彻底被毁了。”
岳千烛抽了抽嘴角,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她说:“你心疼她?”
“可算了吧!”夏沐濋立刻否认说:“我恨不得让她下地狱!”
岳千烛笑了,刚才自己也不过是要逗逗他而已。
“不过”夏沐濋突然停下脚步,很认真的说:“姨母会喜欢你的。”
岳千烛顿了一下。
说者无意听着有意。岳千烛刚才随口的一句“贤妃娘娘对姜灵雪的喜爱”被夏沐濋放在心里。
岳千烛微微一笑,嗯了一声。
两人临近宫门口。
“不知道邹太傅那边怎么样了?”岳千烛叹息说。她无意与邹进和延寿殿起冲突,姜灵雪毕竟是邹进的亲外孙女,血浓于水不是说断就断的。
夏沐濋:“邹进不喜欢姜灵雪,但也不至于对血脉太狠心。有夏恪勤出面,至少能保下一条性命。”
岳千烛不忍心对一个被人利用了的女孩下手,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应该步入这样的结局。只是不知道心高气傲的姜灵雪被糟蹋多日,该如何坚强的生活下去。
两人走到宫门口面对禁卫军,岳千烛又是深深的叹气,也不知道自己和夏沐濋什么时候能偶恢复自由。
又过了两个悠闲的日子。夏念华和苏惟来到忘月轩。
岳千烛看着院子都是他们带过来的箱子和食盒,愣在原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囚禁才对。外人是能随便进来的吗?
“这都是什么?”夏沐濋打着哈欠从庭院过来,双手拢在袖中,睡眼惺忪。这次他没有起床气,理由是他昨晚抱着岳千烛睡觉睡的很舒服。
苏惟笑嘻嘻的拍着其中一个箱子说:“我和郡主姐姐向圣上申请给你们送东西来的。这个是贤妃娘娘准备的夏装。”
夏念华补充说:“贤妃娘娘因为绑架案感觉对不起千烛,又落不下脸面所以送点东西过来当作道歉。这可是贤妃娘娘的心意,你们可别辜负了。”
说着,夏念华让身后的禁卫军将箱子搬到库房里。
“我们只有半个时辰能看你们,但是有很多话要说。”夏念华歪了一下头说:“进去?”
岳千烛点头,伸手坐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夏念华和苏惟进厅堂。
夏念华刚坐下就直接说:“圣上关于姜灵雪在宫中绑架沐王妃的惩罚已经颁下圣旨。姜灵雪藐视宫规,私带外人,绑架皇亲国戚,欺君之罪,数罪并罚终身监禁。本来是要判刑的,后来被夏恪勤救下的。”
这个结果在岳千烛的意料之中:“二殿下肯定不会让他老师的血脉就此出事的。”
苏惟摇头说:“才不是,邹太傅完全没有要救自己外孙女的意思!姜灵雪被抓当晚,纳兰姐姐受到刺激孩子早产,拼了性命才生下孩子。二表哥吓的半死,安稳纳兰姐姐之后的第二天,就去求圣上看在刚出生孩子的份上不要杀戮以保孩子平安为借口,才勉强救下姜灵雪一命。”
“夏恪勤可是一直护着纳兰瑞的,为了母子平安,他连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都肯相信。”夏念华补充说。
不过岳千烛并不这么认为。夏恪勤是拉拢人心的好手,他这么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继续拉拢邹进。邹进就算对姜灵雪再绝情不管,但终究是姜灵雪的亲人。他不主动营救是因为他自己狠心,夏恪勤去救则是给自己老师一个台阶下,最起码能够让老师心里安心一些。
要知道姜灵雪犯得可是欺君之罪,要是没有目的,夏恪勤是没必要将这盆脏水泼在自己的房前。
苏惟拿起檀玉送进来的叶子膏,一边吃一边说:“救回来又怎样,不还是疯了?可怜安和王表哥,他的书南院要添个疯子了。”
初仁皇帝并没有留情面,欺君之罪没有祸及江南的家人已经是圣上开恩。疯子姜灵雪要在萍地书南院的囚禁中度过一生了。
夏沐濋掏掏耳朵,他实在是没有兴趣听姜灵雪的下场。这种意料之中的消息无趣的很。不过紧接着,夏沐濋的双眸突然亮了起来。
因为他听见夏念华说:“迟平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岳千烛问。
苏惟举手说:“我知道,我来说。”
说着,苏惟放下叶子糕擦了擦嘴巴说:“上京城的一角有个集市。这个集市很是有问题,明明人口不多还都是穷人,但是生意往来的商品种类特别多,而且特别的热闹。”
岳千烛猛然想起夏沐濋前几日给自己看的上京地图。因为这个集市,夏沐濋与陈致各抒己见差点争论起来,不过总的来说,这个集市绝对有问题。
苏惟继续说:“这个集市最有问题的就是一家布匹店。”
是陈致怀疑的那家。
苏惟说:“这家布匹店所卖的布料虽然称不上是上等货,但也算是中等中上位,价格不便宜。这样的布料完全够普通人家做新年的新衣。但是这家的布却不给做衣服用,反而是用来打包旁边的制瓷坊和木材店。”
“杜老板去那里查地皮,发现那里的瓷器和木材都是上好的物件,几乎比整个上京城最贵的瓷器和木材都好,甚至可以比肩宫里的东西。”苏惟说:“还有布匹,可不是普通的布匹,都是防摔防湿的,拿着这样的布包上瓷器和木料,就是为了运输它们。”
岳千烛听着苏惟的分析点头说:“如此说来,确实如此。但这又能怎么样?”
“普通是商贩和老板并没有什么。但是那的集市不是一般的老板。”苏惟凑过来说:“这些运来的东西,可都没有交过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