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婉满意的笑了。
夏沐濋看了一眼对面的岳千烛,说:“呼延小姐如此不忌身份,与知音同乐,本王刮目相看啊。”
呼延婉等的就是夏沐濋的夸赞,心里对岳千烛刚才的提醒感到庆幸,对夏沐濋说:“王爷也说知音难寻,既然难寻又何必在乎身份。”
夏沐濋笑着不可置否。
呼延婉看了一眼樱筠,樱筠保持着微笑,但心里已经对呼延婉心生大大的不满。
游湖结束,各自散去。
岳千烛受夏沐濋吩咐一一送樱筠和呼延婉回府。
回去的一路上夏沐濋难掩笑意,陈致在旁问到:“王爷这趟游湖心情好多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吗?”
陈致说:“您今天在镜月殿被贤妃娘娘催婚的时候,可是不高兴着呢。”
夏沐濋笑着,的确,听戏之前心情已经不好,杜含秋还请了一段悲情戏,这就让夏沐濋心情更低落。
直到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呼延婉不像她?”夏沐濋问陈致。
陈致仔细回想,摇头。他平日就对这两位王妃候选没有多少关注,这次着实被问到了。
夏沐濋说:“平日的呼延婉自恃身份高贵,众多官女子中谁也看不上眼,今天却低头求教怜霜琴技,这可不是平时的她啊。”
陈致经夏沐濋这么一提发现了不同,突然笑道:“莫不是呼延小姐开窍,知道在王爷面前自恃清高讨不到喜欢。”
夏沐濋淡淡一笑:“怕不是有人提醒她了。”
“谁?这么有兴致?”陈致突然想起刚刚在船舱的时候晚进来的岳千烛,笑出声:“咱们王府的管家为了王爷可是操心啊。”
夏沐濋不屑:“是啊,当真是操心。”
岳千烛送走两位小姐后,买了街上的零食去成益侯府看望苏惟。自从她上次拜访成益侯府被苏惟印证是朋友以后,成益侯府的人就不曾拦过她。岳千烛等待管家通报后几顺利的进入到侯府,来到苏惟的书房。
苏惟的书房紧闭,岳千烛推门进来的时候闻到一股重重的水墨味道,地上、桌上还有他休息的软塌上都凌乱的放着不少写过字的纸张。
“苏世子?”岳千烛不见苏惟喊了一声。
案几上摞了很多很高的书和案件卷轴,突然书堆的后面伸出一只本是白白嫩嫩但是现在蹭了不少墨迹的手。紧接着后面传出声音:“我在这,三两你先等我一下,随便坐。”
岳千烛看着屋子里到处都是纸张,毫无可以坐下去的地方,索性自己就站着吧。
苏惟的动作很快,完成手里的东西后,终于可以伸懒腰站起来。
“啊”苏惟哀怨着,拖着疲惫的身子移过来。
岳千烛看着如此疲惫的苏惟,拿起手里的食盒,晃着说:“这是街上卖的最火的芝麻红糖饼还有你爱吃的那家酒楼的四喜丸子。”
苏惟眼睛立刻发亮,也不顾脚底下踩着的宣纸拉着岳千烛往软塌的方向去,伸手将软塌上的纸全部扯下,着急的说:“快快,我要吃,馋死我了。”
岳千烛看着眼前虽是十六岁的少年,确实孩童心性的孩子感到可爱,将食盒放在案子上,拿出食物。
苏惟大口吃了几口,边吃边喝说:“我一天都没吃饭了,饿死我了。”
岳千烛拿起旁边茶壶给苏惟倒了一杯水:“慢点吃,别噎着。”
“谢谢三两。”苏惟接过茶狠狠的喝上一大口,幸亏茶水温和,才没烫到他。
“你怎么没有吃饭啊?”岳千烛问。
苏惟边吃边说:“我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打断,家里人都知道,就没人打扰我。”
“那我来岂不是打扰到你了!”
“不会。我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你来就通报。因为我知道你肯定是给我送好吃的来的。”苏惟嘻嘻笑着。
岳千烛打量着苏惟,头发整洁,发带规整,良好的教养让他头发不得凌乱。但是他的手掌和手臂,还有赤的双脚全部都染上墨迹。可见他如何认真,平时贪嘴的孩子废寝忘食,看着让人心疼。
看来他说闭关,当真就是闭关。
岳千烛随意捡起一张软塌上面的纸,上面写着岳家叛国案的信息,这些信息都是岳千烛知道的,所以一眼就看出内容。
苏惟抬眼看了一下,继续边吃边说:“我现在在抄岳家案的全部案宗,你拿的那份是废的。”
“为何要抄?”岳千烛记得岳家案的不少案宗都被苏惟运进成益侯府了。
苏惟说:“我喜欢在书上直接涂画,可那是案宗我不好下笔,就只好抄一份,顺便捋出思路。”
苏惟摇着饼含糊说着:“不过此案涉及到一些机密,我得不到这些资料。秉承公正的原则,我又不能问我爹,所以抄这些东西还是有些用。”
苏惟指着不远处的书桌上的纸卷说:“你看,我一天就抄完了,旁边是我的注解和疑问。”
岳千烛惊奇的看着书桌上满满的纸卷,再看看地上已经废了的纸张,心里钦佩苏惟。世人都说苏家世子天才少年,可是很多人都忽略了,这位天才少年后天的努力又是极其的夸张。
岳千烛庆幸,岳家案进入了苏惟的手里,他真是让人大大的感动。
“苏世子接下来要怎么做?”岳千烛问。
苏惟说:“我还要多看两天卷宗,至于一些无法涉及到的细节嘛”
苏惟吧唧一下自己吃饼油油的嘴,奸笑道:“嘻嘻,我是答应群臣不能问我爹和国公大人,但是莱地不是还有平莱亲王舅舅他一向很疼我的”
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世子啊。
岳千烛接话说:“世子是打算写信询问平莱亲王了?”
“这次官考时长为一个月,写信多没意思!”苏惟笑着说:“我要亲自去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