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含秋用扇子轻敲岳千烛小脑袋继续说:“以后我来,不用那么麻烦。”
说完,杜含秋笑着扬起袖子走进王府,直径向夏沐濋的书房走去。
岳千烛被气的原地打转,谁跟你是兄弟?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
生过气后的岳千烛乖乖的去到了夏沐濋的书房,她接手了陈致的工作要日夜侍候夏沐濋,管理他的衣食起居。夏沐濋书房见客,只要他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岳千烛就需要去书房伴随左右。
岳千烛刚进书房就见到了杜含秋坐在一侧热情的向自己挥手,岳千烛干笑了一声,走到了坐在案牍后面的夏沐濋的身后跪坐着。
杜含秋主动结束刚才的对话,对夏沐濋说:“沐王爷可是找了一个好管家,刚才差点将我拦在了门外。”
“是吗?”夏沐濋有些不悦的说:“为何只是差点?”
应该努力将他拦在门外才是!
岳千烛噗嗤一声憋住笑。
杜含秋好看的眉毛挤成了一团:“夏沐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要赶我?”
夏沐濋不可置否,喝着下人新送上来的茶水。
自从岳千烛做了沐王府的管家,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了下人和丫鬟,虽然人数不多,但端茶倒水、打扫门厅、收拾卫生的下人可是准备的齐全。
杜含秋气的用扇子用力的摇着,企图可以降降火气:“夏沐濋,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合作伙伴,你要是惹急了我,也不怕我都算在神远军的身上。”
夏沐濋岿然不动的说:“大不了再让叶适言讨一旨意,收了你布匹买卖权。”
夏沐濋和杜含秋有粮食买卖的承诺,所以放任杜含秋在黔地进行粮草买卖。这不仅让杜含秋狠狠赚了一笔,更是在粮食产业上名声大燥。
但是叶适言要推行粮食改革遇到了阻力,所以在解决科举舞弊案之后向皇上讨旨,强制改革,这才让自己的改革顺利进行下去。也让夏沐濋对杜含秋的承诺瞬间无效。
同样,夏沐濋也可以用同一方式让圣命强制干涉神远军事物,那杜含秋打的神远军的布匹买卖可就泡汤。
夏沐濋不如杜含秋的生意头脑,但是与他交往多了就耳濡目染一些,他知道,现在打击杜含秋的布匹生意,杜含秋不仅一分不赚还会赔的不像样子。
论威胁,杜含秋向来不是夏沐濋的对手!
杜含秋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夏沐濋:“我就知道,叶适言没安好心,借着圣旨毁了我的粮草基业。”
“杜老板这话错了,于黔地百姓而言,参政大人可是大大的好心。”岳千烛笑着对杜含秋说:“苦了杜老板一个人,乐了整个黔地百姓,杜老板不愧是黔地商会的会长,真是大大的善人!”
这是讽刺!十足的讽刺!
杜含秋只感觉自己的胸口闷了一口淤血,随时能够喷出来。
夏沐濋收起刚刚上扬的嘴角,看着杜含秋说:“杜老板若是需要,本王大可给你写个奖励公文,为杜老板赢得更多的美名。”
“我要这美名!”
“本王记得杜老板很喜欢这些名誉,你怎么称呼它们来着”夏沐濋想了想说:“对,无形资产!”
杜含秋要被气炸,但是又不能对夏沐濋破口大骂,他闭上眼睛,双手试图放松下来,终于稳住心神。
杜含秋脸色很快恢复了平静,十分风度的端起茶杯,闻香饮茶,仿佛刚才的一阵动怒并不存在。
岳千烛感叹杜含秋的变脸功力,她微微侧头看着夏沐濋,他表情淡定,十分习惯了杜含秋的模样。
“其实我今天来呢,就是向沐王爷说明,黔地的粮草生意我不做了。”杜含秋撑着额头,看着夏沐濋微微一笑。
这有些出乎夏沐濋的意料之外。
杜含秋继续说:“上次神远军粮仓被烧,我紧急调粮,意外发现了神远军粮草的一个弊端。”
“哦?说来听听。”事关神远军,夏沐濋向来谨慎。
杜含秋颇为认真的说:“不瞒你说,粮仓被烧案我一直在关注。我的补给粮草到了神远军粮仓之后,我的人在夜里搬运粮草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这个。”
杜含秋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碎布,岳千烛身体前倾自己看着碎布,顿时变了脸色。
这神远军军衣。
“这是我神远军军衣用布。”夏沐濋摩擦着碎布的纹路。他见证无数神远军身穿战袍,绝对不会认错。
但是粮草被烧已经确定了是盐商老板,而盐商老板也被确认为鲁朝细作,虽然后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夏沐濋一早就认定他的背后还有黑手。
如此看来,黑手就在神远军军营。
杜含秋继续说:“我是接手了布匹生意才认得出此布。沐王爷,其中利害你比我清楚。”
“还请杜老板不要向其他人提及此事。”夏沐濋握紧手中的碎步。
杜含秋难得严肃说:“放心,其中利害我清楚。”
杜含秋虽然以钱为纲,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比谁都拎得清。
岳千烛送杜含秋回到书房,就看到夏沐濋低头看着桌上的碎步。粮草被烧案之后,夏沐濋就有意识的不去揪出幕后推手,想要看看对方的后续手段。
不过这次涉及到神远军,他就不会再次以静制动了。
“钱管家。”
“是。”
“随本王去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