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不然。”但是立刻又有人反对,“盟主? 属下认为,这还需要从整体来看。韩头领的任务是埋伏? 而殷头领的任务则是奔袭之后遭遇伏击? 然后反制。就整个任务而言,应该殷头领更难才对。”
“战场之上,万事有变,强弱相易? 转瞬之间? 何谈任务之难易?”杜英淡淡问道。
年轻人们登时相顾无言。
倒是刚刚那人,接着说道:“属下窃以为,话虽如此,但是此为考核,则胜负以此而定? 有所不公。属下还有想法,奈何冒昧之处? 不知当不当讲。”
“无妨,说来听听。”杜英很是期待的回答。
这年轻人又拱了拱手:
“就规矩而言? 殷头领处于劣势,而韩头领处于优势? 因此此战之胜负? 不应是谁能拿下对方保护的‘主帅’? 而应再加时间限制。
若是韩头领不能在未来一炷香时间内获胜,那么他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虽胜犹败。
盟主方才有言,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这本来应该是一场事发突然的伏击战,讲求的应该是速战速决,不给敌人后续援兵时间和机会。
可是韩头领迟迟不能拿下殷头领,殊不知殷头领的援兵何时赶到?而韩头领一方的后续安排是否又会被打乱?若是从整个战局来看,这些恐怕都能被忽略。”
其余的人闻言,也都若有所思。
杜英露出赞赏的神情:“观尔面貌,和房默有七八分相像,可是房旷?”
旁边的房默赶忙回答:“回盟主的话,正是愚弟。”
那年轻人自然也是拱手:“清河房旷,参见盟主。”
“兄弟二人都是贤才啊。”杜英夸奖道,旋即环顾周围,“房旷之目光,不局限在一战之中,而能够放眼全局,察觉到此战背景设定之不公,尔等可有所悟?”
大家到底都是年轻人,正是心性高傲的时候,此时看到房旷受到杜英如此赞赏,一个个也都来了斗志,七嘴八舌表达自己的看法。
有的表示之前的确疏忽了这些问题,还有的仍然钻牛角尖表示,原本战场的设定就是这样的,房旷的想法也其实才是跳出规定之外的。
杜英并没有再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微笑听着。
不过他还是不忘派人去告诉朱序和任渠一声,一炷香功夫之后,蓝布条方的援军就会抵达,所以留给任渠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有了杜英新添加的条件,山坡下的战斗进行得更快。
双方士卒显然都卯足力气,盟主和参谋司的人都在那里看着呢,这已经不再是谁输了谁丢人的问题了。
且不说盟主本身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中主帅,参谋司这些家伙也是未来作战计划得制定者之一。
因此一旦自己表现的不好,那岂不是意味着之后安排作战任务的时候,自己就很难会被优先考虑了?
不过战斗到最后,终归还是有胜有负。
韩胤虽然突破了殷举的防御,一路杀到了朱序身边,但是奈何最后殷举集中所有兵力,直接用一换一的惨烈打法,硬生生的挡住了韩胤的步伐。
当那一炷香烧干净的时候,韩胤距离朱序只有一个人的距离,然而就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关中盟士卒,决定了韩胤的失败。
至于殷存自己,都已经“阵亡”了。
“战斗”之惨烈,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