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可!”殷举连连摆手。
贻误战机,这不是要命么。
王猛又说道:“待兵从严,则士卒以上官待尔,令行禁止,绝无二话,冲杀陷阵,军纪严明。然而自然也有坏处,士卒知有军纪而无人情,于主帅畏惧害怕多于敬佩喜爱,又焉能真的愿意为主帅用命,所能供其驱遣,盖因军纪尔,一旦兵败如山倒,则主帅朝不保夕,士卒亦是轰然溃散。”
殷举皱了皱眉,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按照您这说法,岂不是怎么也不行么?
“孙子曾言,用兵如水。”杜英此时缓缓说道,“或许孙武子想要表达的,是用兵要灵巧,不过在余看来,这背后还有一层意思。从严还是从宽,都应如水一样,能成千形、能应万变。士卒需宽仁则宽仁,士卒需要严格则严格,此亦魏武卒训练之法也。”
旁边的王猛和任群都是颔首。
而殷举等人自然一脸懵逼。
俺们是真的没有看过几本书,没听懂您的用典。
王猛当下便笑着把吴起训练魏武卒时候的严格述说了一遍,接着又说了吴起给士卒吸吮脓血的故事。
殷存和于谈方才扼腕感慨,齐声道:“我等知少主之深意也!”
王猛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费劲口舌讲解的是我好不好,就算是你们少主点出了关键部分,但是好歹也得感谢一下我啊。
旁边的杜英亦是一笑。
终于有被捧哏的感觉了,还不孬。
王猛登时咳嗽一声:“魏武卒之选拔颇为严苛,就目前我们的兵员来看,想要达到魏武卒的水平,几乎不可能,还好我们的对手并没有强大到战国列强的地步,因此这乱世之中,并非没有我们施展和腾挪之地。”
大家都会意。
毕竟几十年乱世,已经让这个时代变成了一个比烂的时代。
只要不是烂透了,就总归是好的。
还不等杜英接着说,外面已经传来脚步声,原来蒋氏和周氏的人都已经陆续返回。
“走吧,我们今天就算什么都商议不出来,也至少先确定一下联盟的名字。”杜英径直向外走去,自然是胸有成竹,率先大笑出来。
他的笑声之中透露出的自信,让站在堂前的周隆以及蒋好等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杜少主又已经尽在掌握?
几人不由得深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杜英郑重的拱手行礼。
想要表达的意思,此时已然再明显不过。
杜英则径直上前,双手虚扶。
不是实托,而是虚扶,这表明杜英已经在履行自己作为一个真正手握实权,尤其是兵权之盟主的身份了。
而周隆等人也没有犹豫,缓缓起身,自然算是配合了杜英的这个试探:“我等参见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