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理了?”民女张彤云表示很不理解堂堂刺史大人竟然还狡辩。
王猛想了想,果断说道:
“我错了。”
接着,他吹了吹鸡腿,又递到张彤云嘴边。
张彤云咬了一小口:“王郎,你也吃。”
看王猛扯下来一块肉,大口啃着,张彤云也吃的更香了,笑眯了眼:
“明明就只是用泥巴裹着烤的一只鸡,为什么如此好吃?”
王猛伸手指了指天:
“天降大雪,四肢百骸都发寒,所以想要吃点热乎的,此天时也。”
他又指了指周边:
“而此地背风,却也还有徐徐轻风吹来,所以火烧的旺,却不会直接被吹灭,且用泥巴裹着能够锁住鸡肉的汁水,是这里的地势好,水土好,此地利也。”
接着,王猛指了指周围在扒拉其余叫花鸡的亲卫们,又指了指自己和张彤云:
“美食,也得看是谁做的,又和谁一起吃。这些年啊,余在山里和仲渊抓的野鸡,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所以这叫花鸡的做法,炉火纯青。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有佳人在侧,吃着就是香!”
张彤云笑得更甜了,而蹲着大口吃鸡肉的那些亲卫们,看着自己手里的鸡,顿时感觉不香了。
“此天时地利人和也。”王猛悠悠然总结,扯下来另外一只鸡腿,和张彤云碰了一下,“干杯!”
“这又是为何?”
“仪式感。”王猛吐出来这么一个张彤云没听过的词。
“也是都督说的?”张彤云对于冒出来的任何千奇百怪的说法和词汇,都已经习惯性的认为是杜英所说了。
“不错。”
“也不知道都督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奇思妙想······”张彤云喃喃说道。
王猛则笑了笑:
“这人比人啊,气死人。仲渊本就有经天纬地之才,不亚于吾,偏生在这吃喝玩乐上,远胜人一筹,当真令人不解。大概,这就是天赐的吧。
不过至少咱们能跟在后面享受,不是么?”
张彤云也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
“所以刺史就每天在这里吃烤鸡么?”
“不香么?”王猛反问。
张彤云很难昧着良心说“不香”,犹豫之间,王猛伸手指了指那些大快朵颐的将士们,又指了指远处的雁门关:
“如今我家将士不需要饿肚子,就是每天在雪地里比较受罪而已,但是比那关上饿着肚子的鲜卑人,岂不是好多了?
因而余完全不需要着急,就慢慢和他们耗着,耗到他们乖乖开城投降,或者连关城都懒得修补为止。
你且看,现在这关城,被霹雳车砸出来了十二个缺口,可是鲜卑人只修补了八个,有四个是这两天新出来的,可是他们已经不想修补了,可想而知,城上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大概用不了半个月,余就能蹲在城头上啃鸡腿了。”
看王猛信心满满、得意洋洋的神情,张彤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蹲在城头上啃鸡腿就是很值得期待而骄傲的事情么?
那边风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