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露出笑容。
虽然互相看对方有点儿不爽,但是男人,在一些事上达成了一致,还是会露出会心笑容的。
只是阎负和权翼不知道,在堂下集结的几个人中,有一个略微瘦小的身影,正躲藏在几个女子吏员之间,微微低头,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听到那中年吏员的训话,她下意识的拉了拉肩膀上的小背囊。
当这一队人出发了之后,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走进来,左顾右盼。
阎负好奇的问道:
“前方战报迟迟没有传来,贤弟不再参谋司,来找谁?”
那年轻人正是主持参谋司的张玄之,他苦恼的挠了挠头:
“刚刚家中来消息,我那顽劣的小妹,又跑的不见人影了。”
阎负俨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张玄之来找人了,指了指旁边礼曹的厢房:
“那丫头聪明的很,一直想要到礼曹这边来,礼曹现在主持事务的郗夫人和周夫人也很喜欢她。
所以大概是在这里面吧,你小心着点儿,上一次贸然闯进去,还被人家姑娘们乱棍打了出来,以为你要耍流氓。”
“那就是因为臭丫头骗她们说有一个吏员想要对她图谋不轨,才导致的周家姊姊她们误会了!”张玄之提到这件事就一脸不忿。
我这兄长当的,真窝火。
阎负和权翼皆是大笑,目送张玄之挽起袖子,气呼呼、急匆匆的走向礼曹,权翼不由得感慨一声:
“年轻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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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叶县。
太阳当空高照。
谢玄带着草帽,坐在房顶上。
郗恢在房檐下尽量往上看,笑骂道:
“阿羯,你在那里晒肉干么?快点儿下来了,有新的战报!”
谢玄吐了嘴中草茎,直接从房顶上跃下来,一脸正经的说道:
“余在观察敌情。”
“这里是叶县,不是南阳,你观察个什么敌情。”郗恢无语。
“南边有三柱烟起,这说明我们的斥候正在那里和敌人交手。这三柱烟,越向南越浓,是我们的人在传递讯息,说明敌人已经被撵到南边去了。”谢玄回答。
郗恢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哪里?哪里有烟起?怎么就打起来了?”
谢玄敲了一下他的草帽边沿:
“傻子,骗你的,要是桓豁率军杀到叶县了,那咱们得先考虑怎么跑路才是。那家伙发起疯来,咱们挡不住的。”
郗恢哼了一声,嘟囔道:
“明明就是在偷懒,还骗我。”
“是因为你太好骗了。”谢玄劈手夺过来他手中的战报,扫了一眼,眉头紧皱:
“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对。”
“此话怎讲?”郗恢也露出严肃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