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则喃喃说道:
“可是我不想当老虎啊······”
两人齐齐一愣,旋即都露出审慎的神情。
不想当老虎,那岂不是就想要当翱翔九天、呼风唤雨的······
张湛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都督,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我说了么?”杜英反问。
张湛和戴逯都有些无奈,也的确,是他们自行理解的。
杜英笑了笑:
“虽然余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很高兴能够从你们这里得到答案。”
说罢,他从戴逯和张湛中间走过去,伸手同时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
“时候不早了,要早点儿休息,两位以后也都是余的股肱。”
张湛感受着肩膀上犹然还传来的力道,忍不住苦笑一声,看向旁边的戴逯。
这样的力道,对于戴逯这个武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张湛摩挲着手指,自从前来新平郡之后,他一心扑在新平郡的建设上,反倒是把之前吃斋念佛的习惯都给丢了,也就只剩下这个手势,是下意识想要捻动佛珠串儿的动作。
戴逯看到了张湛的手指动作,自然知道他心中肯定是有些惶恐不安的,他耸了耸肩:
“都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只能一起往前爬了。”
“平道兄倒是乐观。”
“因为都督也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不是么?”戴逯反问。
张湛无言以对,只好挤出来一丝笑容。
戴逯则向外走去:
“其实张兄说的都很发人深省,只要张兄愿意去做就好。”
张湛叹了一口气,行路难,这世上多少事,本就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
不过现在正如戴逯所言,都已经上了贼船,跳不下去喽!
他的脑海中骤然回想起刚刚杜英讳莫如深的笑容。
这还真是一条贼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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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湛和戴逯此时正经历着怎样的内心挣扎,杜英不感兴趣。
上了贼船,他们两个也已经被打上了雍州都督府的标签,自然是跑不掉了。
所以不管他们接受不接受,最后都得慢慢接受,否则再转回去投靠大司马府或者江左,就相当于反复无常的小人,想来他们也没有让自己的名声彻底臭了的思想准备。
江左出来的人都好名,可不比王擢那般不要脸。
“公子!”归雁捧着一盆热水迎上前,“抹把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