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桓济等人必然会多加挑拨,如此一来,我们的所作所为都会变成对桓幼子的提防······”杜英斟酌说道。
“间隙既生,则必然再不可能亲密无间。”谢道韫摇了摇头,“夫君当以稳妥为重,盲目的信任······恐生变数。”
杜英叹了一口气:“夫人言之有理。”
顿了一下,杜英话锋一转:
“不过桓幼子所有者,兵马也。桓济所贪图者,亦然是兵马。只要留下来辅佐桓济的张湛还有点儿本事,就应该清楚,现在只有掌握更多的兵马,才能逼迫太守府让出一部分权柄。
不然的话,声势再大、名望再高,所获得的,也不过是和江左一样的一些虚职罢了。
因此余仍然坚信,桓济和桓幼子之间,难免会有冲突。不过桓济也必然会插手我关中的兵马以及新军招募、编练,余会让参谋司多加上心。”
“那江左呢?”谢道韫接着问道。
“江左······”杜英思忖着,“说来余倒是很好奇,王右军又会派何人前来关中?
能让王右军信任的,目前来看恐怕只有王氏子弟,而王氏子弟之中,年长一些的或是不足为凭,或是已有重任。
派遣年轻一些的过来,既能够起到锻炼子弟的作用,又可以表示对我关中并无太强的敌意,以免引起关中的全力打压,似乎更符合常理。
而此人也必然是王氏打算推出来和郗家联姻的,之前选定的是王献之,不过王献之年方十一,太小了一些,自然不适合北上。
换位而处,余定然会更改人选,而这个人,会是谁呢······”
说到这里,杜英看向谢道韫。
论对王氏子弟的了解,杜英自然是比不上谢道韫的。
谢道韫犹豫了一会儿,无奈的说道:
“若王右军选派王氏其余子侄,那无从判断,王氏家大业大,也并非所有人,妾身都熟知。
但若王右军想要派其子嗣前来,那急需婚配而又暂无人选,且年龄合适的,似乎只有王叔平······”
杜英怔了怔,哭笑不得:
“若真如此,那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谢道韫亦然也有点儿尴尬,默默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不管是谁来,”杜英搂住她,“不过是一群互相算计的乌合之众罢了。
等江左和荆蜀之间的斗争更加激烈,余并不真心相信两家能在关中同心,少不得各怀鬼胎。”
说到这里,杜英不由得感慨一声:
“只是可怜了那郗家的姑娘,今日联姻事成,就难免成为了牺牲品。”
谢道韫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杜英的腰:
“夫君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杜英假装做很疼的样子,连连倒吸凉气:“夫人,我错了!”
谢道韫下意识的松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这家伙的身子骨那么强壮,怎么可能这点儿力气就嗷嗷叫着喊疼?
“骗人?”谢道韫便要再去拧他。
“伤口,那里有伤口!”杜英急中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