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好,保护公子,本来就是我家大娘子交给属下的任务,属下完成了之后自然还要去听大娘子的安排吩咐。属下是负责照顾大娘子的,不是保护公子的。”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杜英指了指她手中的佩刀。
刀微微出鞘,面朝前方,并不是做劈砍状,而是做格挡状,显然是随时准备为杜英挡住威胁。
俨然就是个合格的小护卫。
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疏雨登时红了脸,讷讷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杜英不由得一笑,这个小丫头,直愣愣的,或许在习武上,还有算数上都颇有几分天赋在,可是人情世故、待人接物,显然一点儿都没有受到她家主人的影响。
也真是辛苦谢道韫了,带着这小丫头出来,除了多了一个保镖之外等于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个保镖被杜英三言两语就能忽悠瘸了。
“现在是大娘子吩咐的。”疏雨憋出来一句话。
“那以后就让阿元吩咐你一直跟在余身边就好了。”杜英笑道。
带着这丫头,对于杜英来说,倒是比带着归雁那个小不点来的省心。
疏雨也不知道应该答应还是拒绝,只能说:“大娘子若是吩咐,疏雨自当从命。”
杜英也不再和小护卫开玩笑,指了指前方说道:
“走吧,战斗快要结束了,余身为主帅,之前可以稳居于后方,现在总归要到前面去看看的。”
疏雨如同蚊蚋般的应了一声,显然心里还在琢磨着刚刚杜英的话。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非自己不可?
“喂!打仗呢!”杜英喊了一声。
疏雨打了一个激灵,赶忙凑到杜英身边,警惕的看向周围。
而实际上杜英这里的确没有多少危险了,因为氐人正逐渐撤退到神明台的侧翼。
那个熊熊燃烧的土台子以及台子上的袍泽弟兄,他们现在也救不了。
“大王,大王!”阎负弓着腰穿行在氐人的盾牌之间,连声呼喊着,“我的大王呦!”
苻柳就站在几名亲卫之间,手提着佩刀,刀上还带着鲜血,也不知道是王师将士的,还是溃败的氐人的。
听到了阎负的声音,他犹然无动于衷。
“大王,事已至此,远不可为,大王何不抓紧撤退,保全兵马?”阎负就差直接上去扯住苻柳的袖子,把他往后拖。
不过看了一眼苻柳手中的刀,他还是并没有这么做。
求生欲极强。
苻柳这才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
“此战或还有转机。”
“何来转机,大王难道还以为淮南王会派兵救援?”阎负着急的说道,“若是有援兵的话,早就应该到了!这神明台烧成这个样子,他们都是瞎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