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帐中情形,魏无忌也明白了,为何匡章老将军,只吩咐带走他一人了。
秦婴此时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和谈,但并不是不能谈。
虽说秦济民与他一同被困在六国大军营里,此事乃是魏无忌预估出了差错,万万没有料想到,咸阳竟会出这等大事。
从而给了六国大军机会。
秦济民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出在己身上。可是除了王翦老将军知晓,并无他人知晓。或许还有这位,才赶来函谷关的秦婴亦知晓。
是以,才有了今日由魏无忌,主持和谈的局面。
若是不在回咸阳的时候,由魏无忌做出自救、救人,还有挽救秦国的局面,即使身为秦国的丞相,或许都无甚立足之地。
理清前因后果,魏无忌躬身一礼,与秦婴道:“辛苦典客大人走一遭,是无忌愧了对秦王的厚爱。”
实则另一层感谢,不过不好宣之于口,不过在座的,又有几人不明白呢?
索性未曾挑明,诸人皆默契的揭过不提。
在秦婴让出主位之后,与王贲一左一右,安静的侍立在一旁。
瞧见这一幕的苏季面色十分复杂,那个与他不曾谋面的秦王,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先前以为乃是托大,此时看来,秦婴确实有力无心。
便是他这位师兄,亦受了不少的影响,没有了往昔的从容,当初从在魏国遭受大难,都不曾如此低迷过。
可惜无缘一见呐,那位令人心折的秦王。
放下心中的遗憾,苏季道:“师兄你我果有缘也。”
魏无忌点头,回道:“师弟说得极是。”
师弟情深的画面,教有些人不舒服极了。
李益阴阳怪气的说道:“好一副久别重逢,本将都要感动得哭了。不过上天真是捉弄人呢,情深的兄弟,如今是站在相对的两面,又是多么的惹人伤感。”
好好氛围,就遭这一张嘴,给破坏了。
匡章实在有些忍受不了,当初赵王盍遣此人领赵军,夸赞其人稳重,知礼懂进退,根本不似那些个无知之人,如今看来,有何区别?
心里窝着火的匡章,说话也不似先前客气,他道:“李益将军,今日我等不过是陪着苏季丞相来谈事,若是你不会讲话,那便不要再讲了。”
当着几人的面,被刺了回来,李益的脸色变得铁青,却也当真的闭口不言,只是心里如何想的,不足为人道截。
然此时的几人,也无甚心思去管。
苏季师兄弟二人,相对面坐。
苏季拿出先前双方所谈的条件,交予魏无忌,后者伸手接过竹简,仔仔细细的将上头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印在了脑子里。
方才将竹简搁在一旁,他问道:“师兄,如今的问题是六国为何要退兵?退了兵,秦国能给出何物?来维持双方的安宁,是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