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的问道:“甲子你方才所说,可是为真?”
甲子直面赵王盍,极为肯定的回道:“确是为真。去之时便听闻廉颇将军,年老体迈。亲眼得见后,方才得知,所述十不足一也。”
虽说心中早有了准备,赵王盍仍觉得受到了惊吓。甲子所说,口中蹦出来的每一个字,他赵盍都识得,可放在一处,为何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甲子如何得知,廉颇将军当真老了?”
甲子回道:“甲子赶赴长平之后,道出王命,前去关心长平战事,最重要的则是瞧一瞧廉颇将军的身子骨,是否能撑住长平战事。”
赵王盍闻言不住的点头,甲子所言所行,确是他所授意,并未问题。
甲子又道:“廉颇将军知甲子的去意,意在甲子面前展示自家老当益壮的一面。可惜天不遂人愿。”
接着将廉颇在甲子跟着特意吃了一斗米,十斤肉,披甲上马,弯弓耍剑,与年轻之时的矫健身姿无异。
赵王盍不愿在此时自毁将士心骨,毕竟廉颇十分得长平军士的人心,极是矛盾的问道:“既如此廉颇将军的身子骨,倒是极为硬朗的,想来与秦国之战,定会得胜归来。”
甲子听罢连连摇头,他道:“廉颇将军虽能,一顿饭斗米,肉十斤,披甲上马,然一饭三遗矢。”赵王盍一颗心瞬间凉透了。
赵王盍问道:“甲子可知有何人可与赵国一战?”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甲子作为宫中侍卫统领,又是赵王盍的心腹之人。自不会那般没眼色,手也不会伸到不应该伸的地方,此时得赵王盍问,只是摇头。
赵王盍也未曾指望甲子能给出答案,方才不过是顺嘴问上一句而已,遂挥退甲子,欲一人冷静一会儿。
甲子即将退出政事厅时,复又抬眼望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王盍见状,有些无力的说道:“甲子还有何话?一并说了罢。”
甲子道:“王,甲子当初在出城之前,便隐有听城中传闻,王可遣去听一听,或可解此中疑难。”
赵王盍点了点头,道:“本王记下了。”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模样,不过一个传闻,哪里能解决他赵国当下的困难。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赵王盍未曾放在心上的传闻,却愈演愈烈,甚至直陈其案头。
对于这则传闻,赵王盍总算是放在了心上,甚至有些后悔,未早些听取甲子的话,去探城中的传闻,如此,亦可早些解决。
将这则传闻摊在赵王盍跟前的人,此刻长跪在跟前,也教赵王盍有些难办。
案前下跪之人乃是一妇人,妇人则是传闻中那人的生母,此时正匍匐在地,求赵王盍放过其子。
赵王盍想着那则传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