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赢摇了摇头,回道:“钱元大人,非也,方才伯赢所问,止是否放过二人,非是无故也。”
接着又语重心长的劝慰道:“钱元大人,莫教眼前之事蒙蔽了双眼,亦莫遭他人所利用,从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呐。”
德高望重的秦伯赢出言,倒是让钱元冷静了几分,若冷小帅并不无辜,他定不会放过;若冷小帅无罪,当真教他人借了他的手,害了秦国的将才,岂非罪人也。
遂退居一旁,暂不出言。秦伯赢复又问道:“上将军,方才你所言,并非无故放人,那还请上将军自辩一番,以证自身清白。”
冷小帅颇为疑惑的问道:“伯老叔公,为何小帅得胜归来,反而错了?且要证明清白?”
那文华又跳将出来,指责道:“当然是因上将军你受贿通敌,如今倒是会装模作样了。”
文华望着前列的冷小帅,心中嫉恨极了,想他已是不惑之年,一身所学,仍不得重用。反观之,冷小帅年纪轻轻便遇上了大良造,委以重任,且有王后为其在后头担事,当真是幸运极了。
此次任他有百口,想来亦难辩,便是秦王亦无法徇私也。他游文华总算是熬到了出头之日。
心中有了计较的游文华,言辞愈发激烈,带有逼迫性的问道:“怎的,上将军不敢答了,果然教我游某不幸言中,心中害怕了罢。”
冷小帅便是再迟钝,也知晓眼前之人在针对于他,虽不知为何,但这不妨碍他感受到此人身上传来的恶意。
既是恶,便无须客气,冷小帅同样不客气,反唇相讥道:“文华大人,何时做了这栎阳城的内史?”
游文华一时口快道:“文华乃是大良造手下,不曾调任。”
冷小帅闻言笑问道:“文华大人,既是不曾任这内史,何以管起了这一片天地耶?”
一通反问,反教游文华心中先生了惶恐之意,偷觑一眼上座的秦王昭世,正好轻点了腰间宝剑三下,心中大骇,担心秦王昭世听了冷小帅之言,治他罪。
游文华慌忙稽首,道:“王上圣明,文华无意僭越。实是痛心不已,作为军士一员,我们在前头洒着热血,后头却遭遇将士通敌,当真是寒了老秦人的心呐。”
冷小帅接连击掌三声,大声道:“文华大人,说得好。小帅亦赞同此言。因此,小帅想问上一句:是否只因小帅放了韩国二人,又退了兵,便以能敌罪论,而这又是出自何人之口,可否有实据?”
秦伯赢摇了摇花白的脑袋,道:“上将军,此言并无实据,不过有人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秦伯赢又扭头望向了秦王昭世问道:“王,可否宣此人前来?”
秦王昭世颔首,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