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之人一头雾水,秦昭世说道:“今日之事,乃是昭世以有心算有心也。”
洛惜贤有几分懊恼,未曾亲见昭世风采。便要再听其详细的备述一遍,以弥补其未能参与其中的遗憾。
洛惜贤脑袋一点一点的,道:“昭世哥哥,如何算计的?惜贤亦学上一学,他日,谋几人来为惜贤走街串巷,收集民间故事去。如此躺上月余,好似农家喂牲畜的食,尽是馊味。当真难挨也。”
秦昭世有几分心疼,为防其多思,便接着说道:“临时起意罢,也算得恰逢其会。今日你我一同听闻清尘公子心中秘事,知晓他是心悦王妹阿雪,可不知阿雪做何想法。”
言及清尘公子,秦昭世与洛惜贤说道:“说来,多亏惜贤从旁协助,与师父合谋将清尘公子迷晕了过去。如此更为圆满。”
洛惜贤不禁目瞪口呆,她当真不是此意,只是与师父纯粹想捉弄人罢了。对上秦昭世的眼神,不自觉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话来,只喃喃问道:“哦,昭世哥哥此话何意?”
秦昭世问道:“若惜贤是阿雪,心间之人眼睁睁在面前,可敢直露心意。”洛惜贤暮地瞪大双眸,昏黄光影绰约之下,恍如山间迷路的小鹿。
秦昭世眼一瞬也不眨的望着洛惜贤,后者逐渐会意过来,狠瞪一眼,当真一刻也不忘调笑于她。
只是如今的她,如此瞪一眼,软绵无力,倒像是在暗送秋波,教人心甚爱之。
视之如痴儿,洛惜贤唤道:“昭世哥哥,如此你便教师傅,在阿雪妹妹道出心意之时,使丞相大人清醒过来?”
秦昭世点了点头:“二人郎情妾意,我寻思着清尘公子应当是寻常心动,怎料竟如此郑重其事,便知晓应是神仙公子开窍了,阿雪妹妹之福也。”
洛惜贤跟着点了点头,世人多盲婚哑嫁,如此情投意合,何况于王室,当真难得。
秦昭世望着眼睛蹭亮的洛惜贤,复又接下去道:“清尘公子提出欲请祖父陆老家主出面,商谈婚事,我立时于心中定下决心,将阿雪妹妹之事,据实相告。”
洛惜贤点了点头,道:“陆老家主作何反应?”
秦昭世笑着回道:“初时大惊,接着破罐破摔,再后来便是听之任之,最后约莫喜上眉头。”
洛惜贤脑海中思索一番,陆老家主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这老人家,指不定心中嘀咕她呢。
秦昭世见她听得开心,便接着说道:“后来之事,尽如我意,以秦陆相亲一事,将清尘公子真真正正的变做了秦人。”
言罢小心翼翼的望着洛惜贤问道:“惜贤,可会觉得昭世阴险,爱使计谋,是否会心惊。”
洛惜贤一时反应过来,方才的为难之色,定在此事罢。
霎时间肃着面容,道:“昭世哥哥,若惜贤不心悦你,怎会为你诞下孩子,又岂会心惊于你。”
“再者,昭世哥哥,此乃阳谋,光明磊落,便是丞相大人当时脑子迷糊,一时热血,事后定也不悔。”
“客卿逢年大人后来的弃之不理,便是已明白昭世哥哥的谋略,并无反对之意。若是昭世哥哥与他人二人,以阴谋手段,不告知其事,将来姻亲相成,佳话一时。
“若阿雪妹妹不甚败露,别说秦陆相亲,相仇亦不远矣。如此光明正大,教他二人心中有数,便是接了又何妨。”
“君以国士待之,士必国士报之。”洛惜贤说完脑子一点一点,秦昭世怜惜的扶着她躺下,后者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未曾听见那句呢喃缱绻之语:“傻惜贤,昭世又岂会不知。”
蜻蜓点水触其额角,随后抱着洛惜贤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