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生娘养,名字乃是父母的爱赠,岂是清尘好笑话的,黑子兄弟不必过分小心。”陆清尘佯怒,一脸正色道。
黑子显然是头一回听人如此说来,有几分感动的意味在里头,是以接下来的问话,他当真是用尽全力在回报。
“黑子兄弟,方才你说的荒地难耕,而良田却与你们无关,是何道理,可能与我细说一番。”说着话的陆清尘拉着黑子,席地而坐,后者开始还有些如坐针毡,在陆清尘的引导之下,渐渐安稳下来。
黑子一脸难色中夹杂几分灰败之色,口中徐徐说道:“陆副丞相,这田地不是开了便能种的,比如眼前这一片,方才虽是你争我夺,可也是无奈之举。”
“哦,何以见得,还请黑子兄弟与我细细说来。还有一事,黑子兄弟,清尘见你年纪比我略小,不若便叫我清尘大哥罢,这丞相二字,亦不过称呼罢了。”
黑子一脸局促,想要起身,陆清尘将其拉了回来,道:“黑子兄弟,清尘是真心相交。不必如此。”
激动得脸都红的了黑子,深吸一气,接着说道:“那黑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清尘大哥。”
“好,黑子兄弟。”陆清尘亦是一脸的喜意。
彻底放松下来的黑子,又陆续说道:“清尘大哥,方才说开垦荒地,实是无奈之举,究其根本,只有两点,其一:便是家无良田,其二:便是秦王的新法重赏了,即便荒地不好种,大家伙儿亦是想要拥有一分自家的地的。”
顿了顿的黑子,望了一眼陆清尘,见对方望着他,并无打断之意,又接着说道:“家无良田,因着皆在那权贵人家手中,到我们手上的,真是少之又少啊。”
说这话之时,尽管压低了声音的黑子,还是偷偷瞧了眼,见并无他所形容之人,松了口气,又接着道:“荒田地难耕,其一:便是那土地不肥了,至于要怎么个肥法,嘿嘿,还需多多的老秦人,夜香才够肥土呀。”言及夜香,黑子自觉有损神仙公子的颜面,却不想,后者亦跟着大笑起来。
“哈哈,黑子兄弟,还请接着往下说。”
黑子便接着往下说道:“清尘大哥,这其二:便是田中水,旱者便滴水皆无,涝者几乎能淹没全部的庄稼,当真是难为。这样的田地比那道路还差上几分,教我们如何安生。”
道路二字,使陆清尘忆起初到秦国的路上,所见所闻,他问道:“为何会如此,多水之地灌溉过去,岂不两全其美哉?”
黑子真心的笑了起来:“清尘大哥,当真十指不沾阳春水也,若是如此简单,我黑子怕是家中余粮早已满仓哩。”
被人取笑的陆清尘,不怒反笑,起身一拱手,后道:“还请黑子兄弟不吝赐教。”
黑子亦跟着起身,还礼道:“清尘大哥,赐教万不敢当,你做官行,黑子我种地行。只要你想问,黑子都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