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多远,就是齐清霏院子,脚步不自觉停了霎时。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回了这么久,这齐清霏都没来院里闹腾了。忍不住敲了敲门。
出来的是个小丫鬟,并非齐清霏贴身的水杏。一见是薛凌,脸色大变,极没好气的说:“这不是三小姐吗,找谁呀。”
“清霏呢”。
“我们家五小姐去哪,做下人的哪知道。总不过就是不乐意看见某些人罢了”。
门关的哐当一声,差点碰着薛凌脸。她没多恼,只是捏了一下手腕。这破地,反正是没打算呆多久,犯不着跟人—尤其是跟个下人一般见识。如此想,又调转了头,干脆就懒得去厨房了,不如自己直接出府去吃算了,顺道儿把画搁往苏家。
才进自己院门,听到屋里头有人幽幽的哭。薛凌最近都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见人哭就以为齐清猗要死要活了。三步并着两步到了房门前踹了一脚。
绿栀在椅子上惊的身子一颤,抬起头来看是薛凌,抹了两把脸抽泣着道:“小姐你回来啦…她们说你…..说你….”。那些话太过腌臜,她都重复不出来。
见是绿栀,薛凌松了一口气,这位总比齐清猗好伺候些。道:“说什么,我的茶呢”。这回来还真是一口水都没,口渴的很。
绿栀站起来道:“他们说没有热水…..有..有也得紧着夫人..夫人病了..一刻也离不得。”
薛凌道:“那便出府吃吧,你去不去。”
绿栀赶紧摆手道:“小姐,你莫出去。外头天都黑了,你出去,他们说话更不好听。”
“什么不好听,我娘亲是个妓?还是我是妓?是千人骑的婊子?还是找不着爹的野种”。薛凌越发口干舌燥。这种话,自己能说上一个时辰不带重复的。不知道这些人哭个什么劲。
“小姐….”。绿栀惊的哭都顾不上,小姐怎么能说这些。
“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不愿意就换一个,不行卖身契也给你,银子都拿走,别在这一天到晚要死要活”。薛凌走到床上翻自己的剑,她还没拿定主意今晚是用长剑好还是短剑好。
绿栀愣在当场,她没答话。
外头有人喊“三姐姐三姐姐”。这声音一听就是齐清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