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霍家已经没了,想必霍云婉也需要这些东西保障性命,她既出不得宫,必然是委托薛凌代劳。苏姈如当然不指望薛凌只进宫一次就能将话全部套出来,毕竟经此一事,她意识到霍云婉早不是当初霍家的小姑娘。
但薛凌既张口答应了,那就是,她决定站在苏家这边?
得了这回答,哪儿管的上薛凌活泼不活泼,反正这小姐喜怒无常也不是一两日,苏家养不熟的狗,那老头难道就能养的熟了?薛老将军之死可就是举国皆丧,总不能冒出个亲爷爷来。
但薛凌答的这般轻易,苏姈如有些不可置信,佯装生气道:“落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家人提什么牵连不牵连,总也就是怕你被人骗了去。以前形势逼人,瞧着你低头,苏府也只有干心疼的份儿。而今霍家都没了,咱还上赶着遭罪,图什么呀?”
苏姈如牵了薛凌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呵着气问她道:“落儿说,是也不是?”
薛凌张口要答,苏姈如移开些目光,又故作感叹道:“这一家人,少有说两家话的,当年啊薛大将军的死,还是皇后最先知道的呢。”
薛凌抽了手道:“霍云婉心智过人,我未必进去一两次就能得手。夫人也无需多言,我与霍家不共戴天,与她相识不过权益之际罢了。”
“经历了这么些天,我也看得透,夫人从来不曾薄待于我,凡是我多有不周,连累少爷受罪。以后该如何做,不用夫人多提”。她正了些脸色,看向苏姈如道:“不过我得问清楚些,申屠易尚在否。”
她曾与苏银说过不再提起,到了还是自己忍不住。好在语气平常的很,并无愠怒。苏姈如笑容跟刻在脸上一般,长久未变。听到此句,瞧了薛凌片刻,才退回身子,捡了桌上茶点如往日亲密递给薛凌,死死盯着她表情,一字一句试着道:“在与不在的,我也说不好。”
这里停了稍许,见薛凌毫无反应,才慢吞吞把话说完:“终归我是让沈将军替我处理掉”。话音刚落,点心碟子就凑到薛凌面前,抢着喊:“落儿尝尝,上头点的是今年新秋第一树金桂,拿蜂蜜渍出来的。本是要存到隆冬才雅,知这两日你要来,我才特意交代苏银启了封。”
薛凌没接,她便直接塞在薛凌手里,转过脸捏了锦帕略带赌气道:“怎么也讨不了落儿欢心啦,现在的小姑娘,可不就是难伺候,赶明儿得将天上月亮捧下来才行。”
话毕就过来轻拍了下袖口,嗔道:“就看在苏府替落儿摘月亮的份儿上,少念着那些不相关的人可好?”
薛凌伸手捏起一片桃花酥,张口直接啃掉一个角,满嘴点心屑嚼着道:“我也没问别的,那人想杀我,处理了到干净。只是我骗他去安城给我找一块牌子,如今人回不来,牌子就拿不到了。”
她嘲弄道:“算不算苏府坏了我大事,赔个万儿八千两,没多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