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挖土风波之后,乔圆圆看见乔雪草,总是翻翻白眼就走过去了。乔雪草只能装作看不见,她父母斗不过乔圆圆父母,同样她也斗不过乔圆圆。她也没时间跟她斗气,她还得争分夺秒地学习呢。
不过,她并不会像爸爸那样一味地忍让,一味地懦弱,她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一个周末放学回家,乔雪草骑着自行车往校外走。当她走到学校门口时,突然看到乔圆圆和几个女生站在校门外,气呼呼地在说着什么。乔圆圆正说着,不经意间看见乔雪草出来了,便又故意放大声音说道:
“你们说这样的人可恨不可恨?偷俺们家的土,给他儿子盖房子,还不知羞耻地跟我爸妈吵架。”
乔雪草一听,乔圆圆这是在污蔑她爸妈呢。心中立刻燃起一团怒火,她一个紧急刹车停下,下了自行车,右脚猛地将自行车车腿踢下让它站好,然后冲到乔圆圆面前,对她怒叫道:
“乔圆圆!你少在这儿颠倒是非,贼喊捉贼!明明是你爸妈欺负我爸妈,你爸妈才可恨呢!”
看平常温顺的像只小绵羊的乔雪草突然变得这么凶,几个同学立刻都被吓呆了。乔圆圆也稍愣了一下,但从没吃过亏的她,怎能容忍乔雪草这样凶她?随即,她也不甘示弱地吼道:
“你爸妈拉土跟我爸妈说了吗?不说就是偷,偷就可恨、不要脸!”
“你们才可恨、不要脸,你们欺人太甚!”积压心头已久的屈辱、怨愤,迫使着乔雪草对乔圆圆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再加上平时吃不好营养不良,乔雪草喊叫完,只感觉一阵呼吸困难,头突然有点眩晕起来。她还是强撑着沉重的身子和乔圆圆对峙着。
乔圆圆更加激动、更加愤怒,她咬牙切齿地对乔雪草大喊着:
“就是你们可恨!就是你们不要脸!”她一边喊叫着一边扬起右手手掌,就要向乔雪草脸上扇去。
乔雪草还在眩晕之中,根本没有那么快的反应,来躲避乔圆圆。就在乔圆圆的手掌即将要扇在乔雪草脸上时,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掌猛地捉住了乔圆圆的手腕。
乔圆圆一惊,忙转头去看,陈峰一张满是冷酷、愤怒表情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陈峰是来找乔雪草一起回家的,正好就碰上了刚才那一幕。他用力地攥着乔圆圆的手腕,微仰着脸,严峻的表情中又现出冰冷的笑容来,一对阴鸷的眸子斜睨着乔圆圆。
此时,周围已围了不少同学。看到这情形,同学堆里开始接二连三地对陈峰发出赞叹声:
“现场版英雄救美啊!”
“好酷哦!”
就连刚才跟乔圆圆站在一边的几个女生,也痴痴地看着陈峰赞叹起来:
“好帅啊!”
“好酷啊!”
陈峰紧紧地攥着乔圆圆的手腕,用不屑的眼神瞥她一眼,然后又猛地把她的手甩下。
乔圆圆被陈峰的大力道甩得不由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胳膊由于惯性像秋千上的绳索,跟着晃荡了两下。她站稳脚跟,圆瞪着双眼,怒视着陈峰,一时不知该咋还击了。
她继承了她爸妈的优良传统,软的可以欺,但硬的要怕。
陈峰甩掉乔圆圆的手之后,不再理会她。他双手背后,俨然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沿着同学们围的圈,悠然地踱了两步,然后又环视一下同学们,用响亮的声音说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里刚刚好像有人不是君子,不是君子那就是小人了!小人说的话,大家说能不能信?”
“不能信!”人群里有几个人赞许地看着陈峰,开口大声地回答着他。
乔雪草情绪稳定了一些,感激地看着陈峰,对他微微笑着。
“陈峰!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才是小人!”乔圆圆忍无可忍,怒叫一声,随手拔掉身旁的彩旗旗杆,就向陈峰扔去。
众人一惊,急忙向两旁躲开。陈峰在文武学校待了几年,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把头一偏,旗杆便从他耳旁呼啸而过,躲过旗杆,他眼疾手快,又忙伸手一抓,一把就牢牢地抓住了旗杆。然后,他五指轻巧地一捻,彩旗杆便在他手上,迅速而又优美地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接下来,陈峰猛地把彩旗杆栽到地上,又一脸得意地斜眼看向乔圆圆。
“好!”同学们都忍不住为陈峰喝彩叫好,热烈地鼓起掌来。
只有乔圆圆喘着粗气,怒瞪着陈峰,对他无可奈何起来。看众人都站向了乔雪草和陈峰一边,乔圆圆没脸面再搁那儿耗下去了,便猛地转身,扒开人群气呼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