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都打了,说这还有啥用?”李玉芝头也不回地边走边生气地说。
“那这样吧,嫂子,回头我找个兽医给它看看,给它拿点药啥的,我出钱。”乔顺子屁颠屁颠地跟着,低三下四地说着,不把李玉芝哄到满意,他可不敢罢休。
正说着,两人碰上了迎面走来的乔玉田,他看见媳妇便问道:
“猪找着了吗?”
“找着了,你去把它弄回来吧,在大勤叔家。”
“跑他家找它娘去了?”乔玉田正觉着好笑,却听媳妇不高兴地说:
“问问乔顺子,你就知道咋跑他家去了。”说完气冲冲地回家去了。
乔顺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好红着脸说:
“它先去的我家,吃了我家一点玉米,我一撵,它就跑去了大勤家。我以为是他家的猪呢,真不知道是你家的猪,玉田哥,我就打了它两下,正好被嫂子看见了。”
“没事儿,猪嘛,打两棍有啥?别和你嫂子一般见识。”谁叫他乔玉田是村长,凡事他得装出大度。
再说郭秀,乔顺子在她家撒那么大的泼,而自己的男人却屁都不敢放一个,她心中自然很窝火。
“你就这样任由乔顺子,骑在你头上拉屎吗?”看着自己男人的窝囊样,她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夺过乔大勤手中的玉米棒子,给他摔在了地上。
“他咋就骑我头上拉屎了?人家打的又不是咱家的猪。”没想到乔大勤还振振有词。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郭秀顿时气得伸着脖子对乔大勤怒叫了起来。
“大勤婶子,这嚷啥呢?”乔玉田来捉他家的猪,正好碰上了郭秀对乔大勤发火。乔顺子在后面跟着。
“玉田你来得正好,你来跟我们评评理。这乔顺子刚才在我家撒那么大的泼,他该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看到乔玉田,郭秀立刻迎上去义正言辞地问道。
“我打的又不是你家的猪,你要我给你啥说法?”不等乔玉田开口,乔顺子摆出一脸挑衅迎上了郭秀。
“不是我家的猪,你为啥要在我家打?你打给谁看哪?”郭秀毫不退却,怒瞪着乔顺子。
乔顺子被郭秀怼得一时语塞不知该咋回击了,他脸憋得通红,双眼干瞪着,嘴巴干“嘶嘶”地吸溜着。乔玉田忙陪着笑脸向前劝慰郭秀道:
“行了,大勤婶子。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邻居之间得和睦相处。这顺子打的是俺家的猪,我还没说啥呢,你也消消气,别再揪着不放了。”
“玉田说的有道理,咱是长辈,得让着点晚辈。”一直没说话的乔大勤,这时站起来接过乔玉田的话茬说教起郭秀来。
“你是长辈?谁把你当长辈了看了?”郭秀又转身怒斥乔大勤。
“还是大勤叔明事理!”乔玉田忙赞许地看向乔大勤。
这一夸,可把乔大勤乐坏了。他不再理会郭秀,忙帮着乔玉田逮起猪来。剩下郭秀一人站在一旁,气得直喘粗气。
站在堂屋门口,目睹完这一切的乔雪草,两手用力地掰着刚才写作业用的铅笔。她双目如炬,双手努力使着劲。“啪,”铅笔终于被她掰断了,同时一个声音在她心底响起:
“乔雪草,你要努力,不顾一切地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