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牢抓住乔仁仁,以与语气不符合的坚定,驱动元素之力,细细筛查着她的灵魂。
一定是你,圣女莉莉安。
结果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眼前女人的灵魂气息与莉莉安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莫渊的笑意僵在唇角,绿眸之中光芒连闪,涌现出阵阵疯狂。
他比方才更加用力的捏紧了乔仁仁手掌,使得她不由得呲牙,只觉满清十大酷刑不过如此。
早就告诉他认错人了,他现在又在抽什么疯?!
饶是乔仁仁害怕他的武力威胁,还是忍不住恼怒起来。
耳边听到警笛声传来,乔仁仁还不知道死魔头会不会抽风和警察起冲突,她咬咬牙,不得不主动开口:“大侠?”
莫渊没有回应,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强烈目光死死盯着她。
她一定是莉莉安!
“警察来了,麻烦您避避?”情急之下,乔仁仁说话无比利索。
她的抗拒是如此明显,使得莫渊一个激灵,从逐渐失去控制的愤怒之中清醒过来。
不知怎么,他立马由此肯定了一个事实。
她不是莉莉安还能是谁呢?
出于莫名的自信和天然的直觉,莫渊怒意顿散,缓缓露出一个令乔仁仁不寒而栗的笑容。
“你叫什么?”他低低的问,嗓音缱绻,暗藏着嗜血**。
“乔仁仁,”她浑然不知莫渊以什么样的诡异思路肯定了自个身份。
他呵呵一笑,放开乔仁仁,没有丝毫征兆地释放出空间魔法,突兀地从工作室里消失。
乔仁仁松出一口气,依靠在桌子边缘定了定神。
她之前以为莫渊见到“莉莉安”之后,会二话不说动手杀人,却不想他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先抓了再折磨再杀,那更可怕好吗?!
警察过来后,李明如获大赦,见到亲人一般抱着警察不撒手,涕泪交加:“同志,我等你们很久了!”
被戴上镣铐的他获得了失去的安全感,其中一个警察看着他眼熟,打开手机一查询,脸色立马变了。
低语过后,好几个警察全部围了上去,如临大敌的把他架上了车——他还是个累犯,犯下过多起入室抢劫案件。
也不叫李明,真名叫做李子黎。
李子黎不在乎自己被抓,试图给警察们说明方才发生的事情。
他恢复了一些力气,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还扯着自己被腐蚀掉一半的衣裳给他们看。
“那个男人特别好看,漂亮的不像人,警察同志,他肯定是个妖怪!”
奈何没有警察信他那一套,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权当作发神经的言语。
他们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犯人,并未觉得李子黎的表现独特,衣服说不定本来就是如此或者他自己瞎折腾什么东西的原因。
警察们对着乔仁仁一阵安抚,确认了她有无损失,又问她是如何制服的李子黎。
乔仁仁想起莫渊,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哆嗦:“他自己突然发疯……”
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警察们的问话都温和了许多,绕是如此,乔仁仁绞尽脑汁的编着回应,等他们离开后,感觉自己别说头发了,连头皮都要没了。
警车里的李子黎还在坚持:“妖怪和她说了好久的话,她说不定也是妖怪,警察同志,我看见一大群兔子……”
有着“疯了”的李子黎做对比,更显出乔仁仁的征程来。
警察们对视两眼,不由得摇摇头,打了个电话预约心理医生来给李子黎做精神鉴定。
家中终于剩下乔仁仁一个人,她看了看时间,距离奶奶回家的时间还早,不由得松懈下来,关紧家门,瘫在了沙发里。
好累。
乔仁仁深深叹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余碧云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到家,做好了晚饭,正准备叫她。
乔仁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突然出现的奶奶时还唬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睡这么久,看你晚上怎么办。”
见她醒来,余碧云的动静大胆起来,走进厨房去盛饭。
乔仁仁揉着眼睛过去帮忙,嘟哝了句:“奶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点就到了,”余碧云说着,将盘子递给她。
乔仁仁瞧着盘子里的肉卖相和常吃的不太一样,随口问了句:“奶奶,这什么啊?”
余碧云:“红烧兔头。”
乔仁仁差点又吐了。
余碧云并未注意到孙女难堪的脸色,将饭菜全部盛出来,和她一同坐在饭桌准备吃晚饭。
乔仁仁拿着筷子空夹了几下,食欲不振地将其探向青菜处。
余碧云自个倒是先咬了口红烧兔头,津津有味的嚼了两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下,道:“你今天出门没?”
乔仁仁心中一跳:“没有啊。”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老太太若有所思:“有个人在咱们家旁边的路上,呆了好久不知道在干什么。”
乔仁仁警惕的咬断青菜:“什么人?”
“不认识,”余碧云道:“大概是邻居吧。”
他们才搬过来一个月,还认不全周围邻居。
余碧云平日里其实比乔仁仁还忙,经常和一群老姐妹相约去排广场舞,快八十岁了肢体还十分灵活,尚未和邻居们展开社交活动。
附近也有一个老年舞队,乔仁仁估摸着,用不到再一个月,奶奶就能和他们搭上话,成功打入社区生活了。
那么警察下午过来的事情……那就一个月后再说吧!
她做了决定,情绪放松了不少,刚扒了一口米饭,又听到余碧云说:“我看还挺好看的。”
什么?
乔仁仁没想到奶奶还在说回来时看到的那个人。
“我一看啊,还以为他穿着个黑裙子,是个迷路的小姑娘……”
噗!
乔仁仁的米饭全喷了出来。
“……我过去问了两句,才知道是个男生,比明星还帅——”
余碧云显然是沉浸在莫渊样貌和性别的双重震撼中,慢了一拍反应过来:“桃仁儿,你怎么了?”
“奶奶,”乔仁仁顾不上擦嘴,米粒还粘在唇角,郑重问道:“你和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