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要分开的,杨重岳揖手与她道别。
“保重。”
“保重。”
山长水远,自此别过。
崔彧散了朝后,曲千尘已经到了,在书房那里候着。
崔彧去了书房,段成风紧跟左右,要调兵的时候,崔彧挥手让他退下了。
“不用。”
“陛下,曲千尘他音杀”
“无碍。”
崔彧让段成风退下后,自己进去了。
曲千尘已经在崔彧的书房待了有一会了,见崔彧进来,曲千尘笑道:
“你整日放着后宫的美人不宠幸,日日召见我,当心你后宫怨气四起,朝中有人诽你有断袖之癖。”
崔彧并未接话,福禄上了茶后就退下了,这书房中只余他们二人。
“今日你召我来何事?”
崔彧依旧没有回答,端起眼前的茶盏说道:
“尝尝,明前茶,当年师父最爱喝的,那时师父采药的时候,总会采回一些,自己炒制。”
曲千尘听他突然提起师父,微微挑眉,望着他。
崔彧轻抿一口,放下后,闭眼回味了一会道:
“哪怕是这宫中进贡的茶,也远远比不上他老人家的手艺。”
曲千尘没有说话,依旧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着。
“真那年重病,寻医无数,却药石无医,最后父亲将我送去了药王谷,那时我不过六岁,父亲母亲离开后,师父针灸之时,疼痛难忍之时,你说你的琴声能让人忘忧忘痛,便弹奏给我听,果不其然,很快我便能入睡。”
曲千尘比崔彧年长两岁,那时候刚入药王谷,曲千尘处处都会照顾他。
“是啊,那时候半夜呜咽哭着想母亲的男孩,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成了一国之君了。”
崔彧却是笑了。
“名利场,富贵路,从来都不是我追求的,这一路走来,我以为你懂得。”
到此时此刻,曲千尘望着崔彧,方才知晓了。
“你与天倾门,朕知晓了。”
尽管曲千尘已经想到,但是还是失手打翻了茶盏。
茶水洒落,浸染了他的衣袖,褐色的茶水染在了他的素白色的锦袍上,格外的显眼。
“朕的记忆是你做的手脚吧?不仅仅是朕,还有段成风段成虎。那段时间重伤,你医治的时候动了手脚。”
曲千尘依旧没有说话。
“朕怀疑过很多人,却独独没有想过你,这是为何?你母亲寒宁,当年被文昭帝强夺,你是郑家皇室在外的沧海遗珠,天倾门门主郑公子是你的父亲,还是文昭帝是你的父亲?”
好一会,曲千尘才掸了掸袖子,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看着这勤政殿的书房,好一会轻笑了一声。
“既然你都知晓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着你了,确实,我身上流着郑家的血,至于谁是我父亲又有什么用,想必你也查清楚了,天倾门的门主便是当年柔妃之子,终归都是郑家人。
是我改了你的记忆,弦乐之道,是我修习多年,若是以往,你心性坚毅,只怕我难以做到。
那时你重伤,胸前灵符护着你仅剩一口气,能活过来已是罕见,那时,我便趁机改了你的记忆,忘了跟音华有关的一切。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痛恨背叛你的女人,还有陷害你的郑珣。
你是崔彧,不管是西北军中,还是这京畿大营和禁卫军,你一呼百应,任谁拿着虎符都无济于事。
我需要你替我清扫了郑珣这个障碍,你唯一的软肋便是七七,郑珣动了她,便是触了你的逆鳞。”
:明天继续,分割线老地方见哦,看第一章最后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