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其字。《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这是朱佑樘亲眼见到杨莲亭后的评价。
他调阅过杨莲亭的乡试及会试的答卷,知道他写得一手精磨熟练的好字,其字沉着刚毅,磊落洒脱。
哪怕现在面对他这个当今天子,杨莲亭亦是一脸淡然。
然,杨莲亭内心却不想表面那么平静,毕竟他眼前之人是当今皇帝,自己能否踏足朝堂,最终决定权便在他手上。他不但不露痕迹的观察着朱佑樘的每一个表情,甚至竖起耳朵去窥探他的心跳。
同时,他也思考着朱佑樘为什么会选择御书房见他?
杨莲亭心道:“这其中是否有深意呢?想暗示我弃武从文?”眼中余光一瞥林振南,从他进入御书房时,林震南看到他的神情和心跳声也没有过于剧烈的波动,杨莲亭分析出林振南应当是帮他说了些好话,活着最起码也是实话实说。否则林振南见到他便会心虚害怕,从而心跳加速。
这时,朱佑樘开口问道:“听说此次刺杀你的其中有一个小女孩,而你却救了她,此事是否当真?朕对此事却是很好奇。”
闻言,杨莲亭心中一怔,没想到皇帝的第一个问题会问这,心道:“灵雎是刺客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他现在问这事,并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想提醒我,我做过的事他都查得出,一上来就先给我心理压力么?”
杨莲亭微微躬身,平静道:“回皇上,确有此事。不过,那孩子是受人蒙骗才会犯下过错,如今她已悔悟,恳请皇上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赦免她的罪。”
朱佑樘道:“受人蒙骗?你且一一说来。”
对灵雎的事杨莲亭没有过多的隐瞒,向朱佑樘一一说明。毕竟这些事不需要隐瞒,而且他也不确定朱佑樘是否是明知故问。
听完杨莲亭的述说,朱佑樘皱了皱眉,怒道:“哼…天下竟有这般丧心病狂的恶徒,将无辜稚子当成杀人工具。”说完看向林振南,道:“朕命你速速彻查此事,将这些罪恶滔天的不法之徒绳之于法。”
林振南顿时跪道:“臣遵旨。”
杨莲亭心中暗暗摇头,单靠林振南的实力怕是查办不了此事,但不管怎样,还是能借机打击一下朱宸濠暗中的势力。
此时,朱佑樘看向杨莲亭的眼神又多了几份欣赏。
朱佑樘心道:“卷宗上所载,除去几名锦衣卫,所杀之人皆是匪类,可见其嫉恶如仇。而且救助过不少百姓,却是不乏仁慈之心。”
接着朱佑樘又问了问杨莲亭一些问题,朱佑樘也很善解人意,却是没有提及到杨莲亭的身世。
问答甚久,朱佑樘便惊讶于杨莲亭的学识渊博,涉猎极广。
谈着谈着,自然便谈到了朝政之事。
杨莲亭不由谨慎了起来,这是他表现的好机会,若是能的皇帝认同,殿试便十拿九稳。所以他不但极好的回答了朱佑樘的问题,更是在问答之中牵引着他,每每都能让朱佑樘顺着他的话来发问,从而发挥出自己的才学。
但牵涉到朝政,他不得不三思而后答。
领先世界半步是天才,领先世界一步则是疯子。
杨莲亭的所学所知超前了这世界五百年,他不得不谨慎,避免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而且朝堂的水太深,他一句话都不能说错。
过犹不及。
杨莲亭觉得今天自己的表现已经能在朱佑樘心中留下一个极好的印象了,不必再在朝政之事上发表过人的见解,否则必生反作用,所以杨莲亭尽量表现的像一个不谙朝政的官场菜鸟。
出于杨莲亭意外,皇帝竟然留下他共进晚餐,这说明朱佑樘对他的好感还是极佳的。
杨莲亭也因此得已见到当今皇后。
值得一提的是朱佑樘一生只有张皇后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只有一个妻子的皇帝。
朱佑樘和张皇后是患难之交,一对恩爱夫妻。两人每天必定是同起同卧,读诗作画,听琴观舞,谈古论今,朝夕与共。
张皇后的容貌自然出众,但也不是没到颠倒众生,倾国倾城的地步,可见朱佑樘对她如此专一,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色,而是真的是爱她。
但杨莲亭心知,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善茬,早已打定了注意对张皇后,乃至张家都敬而远之。
朱佑樘待人温和宽厚,即便了冲撞了他,也不会有杀身之祸。但若得罪这个小心眼的张皇后,无人能在朝堂之上安稳立足。
不过此时,张皇后对杨莲亭倒是和善了点了点头,询问了几句,又夸赞了他几句。她知道杨莲亭是新科会元,她也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朱佑樘既然留下他共进晚餐,必然是对他另眼相待,颇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