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他一边咳嗽一边说道:“我现在立刻就派人去找这些药。”他拿出手机给最信任的几名下属打电话,素来死气沉沉的双眼此刻竟放射出灼亮的光芒,苍白的脸颊涨得通红,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所幸摄像师背对着他拍摄,并未录到他激动难耐的表情。
聂荣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林淡。所谓神棍大概就是这样吧?三两句话就把他英明睿智的祖父给忽悠瘸了。
“二位稍等,我去把补天丸拿过来。”林淡起身去了药房,几分钟之后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的木盒子。
“每天三粒,一粒清晨起床吃,一粒午饭前半小时吃,还有一粒入睡前半小时吃。服完之后若是大造丸的主药还没找到,你们再来找我续药,但最多只能续六个月。正如我之前所言,老先生的身体光是补已经没用了,还得造。”林淡细心交代。
“好,多谢小友!不知小友的诊疗费如何结算?”聂海成慎重地接过盒子。
林淡斟酌了一会儿,轻笑道:“若是老先生手里有什么资源,不妨多照顾照顾小女。诊疗费就免了,多少钱也换不来老先生的命,您说是不是?”
聂海成当即笑开了,拊掌道:“小友果真是个妙人。好,只要我聂氏财阀没有倒闭,我们聂家就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小友的女儿,这话是我聂海成说的,谁也不敢更改,小友你尽管放心。”
“那便多谢老先生了。”林淡微笑颔首。
聂海成眨了眨眼睛说道:“既然老朽暂时还死不了,那么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小友陪我演一场戏给外面的人看一看如何?”
林淡瞬间就明白了老先生的用意。他在隐居多年之后忽然来拜访自己,有心人难道猜不透这其中的隐情吗?不,他们肯定能猜到,却绝对想不到老先生竟真的能在自己这里找到续命的办法。所谓一静不如一动,在明不如在暗,她现在得陪着老先生把戏演下去,用以迷惑他的敌人。
思及此,她露出遗憾的表情,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老先生,我无能为力,您请回吧。”
聂海成颤巍巍地站起来,嗓音比方才洪亮了一些,面色却泛出不正常的青紫,一看就是行将就木却极力遮掩的样子:“我想看看小友的花房,不知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林淡伸手相邀:“花房在后面,您请。”
聂荣扶着祖父往前走,表情十分凝重。他其实根本不相信林淡,所以悲哀的表情不用伪装,一看就是真的。倒是老先生强打精神的样子很耐人寻味。哪怕摄像师没有跟拍得很近,通过放大了的镜头,某些人也能发现他灰败的脸上全是死气。
被医生判了死刑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救活?那是绝症,连最高明的西医都治不好,中医能治吗?不可能的!这样一想,隐藏在暗处的人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
林淡把两位客人带入花房时,沈聪聘请的园艺工人也抵达了小田村。他们开的是卡车,速度自然赶不上沈聪的越野。
“就是这些花,你们慢点搬,小心一点。”沈聪不厌其烦地叮嘱。
林淡让两位客人随便参观,自己则戴上手套,往那盆水晶兰上喷洒一种特制的药水,这样可以避免它在搬运中被外界的湿度和温度影响,导致腐烂。喷完药水,她用一个钢化玻璃做成的盒子把水晶兰装起来,交给工人。那株鬼兰同样用玻璃盒子装好,免得碰伤。
聂海成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满脸都是惊叹和餍足。他指着最后那盆兰花说道:“这株兰花叫什么名字?吴教授说它是退化种,我看不像,它应该是变异种,融合了鬼兰和水晶兰的基因。”
林淡介绍道:“它叫雪皇。”至于具体品种,她选择了避而不答。
“雪花的雪?”
“没错。”
“好名字!色如冰晶,香如寒雪,这株兰草绝对是圣品!小友,你把它卖给我行不行?”
“不行,它的性状还不够稳定,我得把它分株之后再培植看看。”林淡断然拒绝。
“那这两盆卖给我可以吗?”聂海成指着水晶兰和鬼兰说道。
“也不行,我还需要用它们做研究。”林淡继续拒绝。
两人一来一往地聊着,聂海成老先生被拒绝了五六次,却半点不生气,看傻了直播间里的观众。
【我感觉他们两人是平辈相交,根本没有地位上的差异。连安总到了聂老跟前都要低一头,白妈却半点不憷,白妈果然不是凡人!】有人这样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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