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我们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差!”陆沉的心情好了许多,“河东河西,运气不可能总是眷顾汉军!”
雨住云收,脚下的山洪退去,这让夏侯布总算松了口气,向陆沉拱手道:“裴某真是惭愧。论毅力与胆量我不及公瑾也!”
天空的乌云逐渐散去,明月越来越皎洁,照耀的牯牛岭上皎洁一片。
随着李靖亲自提刀冲锋,汉军阵中鼓声隆隆,号角呜咽,一万多将士踩踏着脚下的泥泞,挥舞着刀枪,掩杀向数百丈之隔的北厥军阵地。
“全军冲锋,一个不留,不能生则死!”
月光之下,杀声再起,刀枪交鸣,血肉横飞。
嗓子冒烟的滋味实在难以忍受,山上的六千将士已经被干渴的滋味吓怕了,实在不愿意再被围在山上承受烈日的炙烤,借着吃饱喝足的力气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下来。
一夫拼命万夫莫敌,六千将士拼了性命,战斗力暴增。
从半夜鏖战到晌午,人数占优的联军节节败退,士气越来越低迷。
“都督,大势已去,败局已经难以挽回,请上马速撤!”陆沉的亲兵七手八脚的把陆沉扶上了战马,准备护送着他撤离。
尽管丢了两颗门牙,但陆沉却恨得咬牙切齿,勒着马缰不肯撤退:“我不甘心,为什么会这样?这明明是一场胜局,为何就被逆转了?”
“嗷嗷……”
“嗷嗷……”
“嗷嗷……”
突然间,南方传来了阵阵凄厉恐怖的叫声,一阵接着一阵,此起彼伏,犹如百鬼夜哭,让人毛骨悚然。虽然还没有看到来的什么东西,但牯牛岭上的数万将士却能感到地动山摇,脚下的大地在震颤。
“嗯……来的什么东西?”
这一刻,包括李靖、陆沉在内的五六万敌我将士,脑海中同时惊疑,这恐怖的声音与震彻是什么发出的?
黎明时分,南方忽然响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野兽嚎叫,震彻云霄,大地颤抖。
尤其是李靖手下的士兵,许多人来自长江以北,一辈子没有听过这么凄厉高亢的叫声,此刻听后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额头渗出黄豆般的汗珠。
倒是一些籍贯来自交州南部的士兵听出了这叫声的来源,纷纷大叫道:“黑熊,一定是黑熊!”
黑熊从何处来,是友是敌?来的是丛林中的野熊还是训练有素的熊兵?所有人的心头都画上了疑问。
汉军不知道北厥联军也不知道,而且听那地动山摇的动静,来的这支黑熊队伍绝非十几头的规模,粗略估计怕是有上百头,要不是刚刚下了一场大雨,只怕此刻南方已经尘土蔽天。
刀刀见血的厮杀迅速的停了下来,汉军向北撤北厥军向南退,泾渭分明的两旁分开。谁都担心被庞然大物般的野象群冲进队伍里,那将是灾难般的场景。
“速探熊群来自何方?究竟是野熊过境,还是有人驱象捣乱?”陆沉一边指挥部队列阵,一边派出斥候快马向南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