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酒泉城城头。
披挂玄甲的徐扶苏驻足城头,远望塞北。在他身侧的还有北梁王徐芝豹,征西大将军左宗棠,白易,宋如言四人。
五位领将之所以齐齐站在城墙上,为的是等人,等那一支鬼军回来。
塞外夕阳红焰,火光铺洒大地。
“轰,轰!”忽然站在城头上的众人连同守城的将士均是感到地面在震颤。
徐扶苏目光远视,天边一线,迎着夕阳落日,先是鬼军中各部冒头,再是坐下清黄悍马,声势浩大。
似乎隔着好远都能闻到这股骑军身上的血腥味和戾气。
凶残之军,这是左宗棠第一次见到这股骑军时的反应。
可以想象当夜幕降临,这股奇袭之军将会化身为厉鬼索命,就让人不寒而栗。
宋如言的定力要差些,单单是哑兵鬼军从远处冲袭挟带的凌然气势就可以动摇他的心神,可不谓之恐怖。
北梁王徐芝豹右手微微抬起,朗声:“开城门!”
一声令下,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迎军入关。
这群哑兵鬼军临近城门后,站在城墙上的众人神情凝重地望着他们。
静,死寂的可怕。
哑兵鬼军中的每一位骑军静静无言地列队走过城门,沉沉的战甲发出细索声,马蹄踏在青砖上的声尤为入耳。
这帮足足有三万的哑兵鬼军进城之后,选择独自前去自己的营帐。
哑兵鬼军,顾名思义,就是为死而生。
他们喊不出疼痛,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心中所想。
出征,唯有死战。
徐扶苏邹眉,心有思索。
哪怕是左宗棠脸上也闪过一丝凝重。
在极为压抑沉重的迎接会哑兵鬼军后,城墙上的人也纷纷回到军营大帐中。
薛流儿迟迟而来,进入大帐时,发现众人都在等他。
薛流儿捻了捻额前的髫发,朝众人笑道:“乌鞘岭四万骑军,全歼,我部战损两千骑。两千换四万,奶奶的赚大发了。”
他伸手握起茶壶,给自己倒下一杯茶,一饮而尽。
薛流儿高兴大喊:“爽快!在北梁养兵,养的老子都要发霉了!今儿总算杀了个痛快。”
徐芝豹摇头失笑,“打西域那帮蛮子,临时起事,不成事的军队。瞧把你乐的。”
身披赤铜甲的薛流儿嘿嘿一笑,继续道:“那就等下一次,咱们专挑西夏的精锐骑军打!”
“不用等下次了。”徐芝豹指着地图一处,缓缓道。
其余人皆循着目光看去,徐芝豹多指地处乃为敦煌郡,他徐徐道来:“西夏叛军,由先前驻扎陇西长廊一带的十万,军营往前挪动到了敦煌一带,也就是挪动的五十里。大有和我们主力在敦煌一带决战的意思。”
左宗棠站在一侧,细细打量,点头道:“可战,如今酒泉城被我们守下,敦煌郡离次不过百里,来回辎重,物资供给不算太难。”
薛流儿倒是对这些排兵布阵不太上心,他为将,可统御万军奔袭而战,北梁王指哪他打哪!
徐扶苏和白易自然没有异议,在等待徐芝豹的下一步命令。
徐芝豹笑了笑,手指轻叩沙盘边沿:“移军营,和西夏叛军十一万主力,敦煌一战!”,他抬起头望向左宗棠:“宗棠兄,就由你来率领剩余的凉州步卒和骊阳的十万军队于敦煌和西夏叛军主力交战。”
“徐扶苏,白易,薛流儿!”
“在!”,徐扶苏和白易同时踏出一步,拱手在前,朗声道。
“我命你们率领一万大梁龙骑和薛流儿的三万哑兵鬼军,出北地郡,绕道陇西长廊朝北,远出敌后。伺机袭杀剩余十万西夏叛军。若事不可为,则速速退回敦煌。我们会在敦煌破敌后接应你们。”
“得令!”三人齐声。
等到众将领命退下,徒留徐芝豹一人在营帐之中,望着沙盘,面色凝重。
根据“无面”汇来的消息,北厥国师陆沉携有三千“越勾”来西域助阵。
陆沉的心思,徐芝豹并非完全看不出来。
在敦煌郡所谓的十万主力不过是陆沉用来消耗骊阳和北梁的兵力,但剩余的人他要用来做什么呢?
暮色重重,徐芝豹凝望窗外落雪,这个陆沉,不简单。
若是有可能,徐芝豹的眼眸闪过一缕杀意。
陆沉,不能回北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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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军帐大营的徐扶苏和白易立马就被宋如言堵个正着。
宋如言目光徘徊过两人,脸上笑嘻嘻,搓搓手:“那个,扶苏兄。先前你可是答应我的,若是我在酒泉一战活了下来,那可就得拿个大梁龙骑的骑军给我当当。”
“白易将军,说话算话?”宋如言目光望向两人,神情期翼。
徐扶苏和白易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