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后,两人均下马,小倩则是跟在后头牵着三只珍稀宝马,留有空间让这两位许久不曾相见的兄弟俩聊天。
两人行进在人群熙熙攘攘的朱雀大道之上,徐扶苏毫不客气地一把揽过宋如言,用着男人的口吻,贼笑道:“四年不见,拿下李师师没?”
宋如言垂头丧气,“甭说了扶苏哥,中秋那会才抱上呢。”
“如言,你这也太不争气了吧。”徐扶苏一脸埋汰地看着他说道。他仔细回忆当时在酒楼时的场景,不禁感概:“如言,当时就连我都看不出你个长安纨绔是能做诗词歌赋料。”
宋如言双手负于身后,想起之前的事情,嘴角含笑,说起一段往事:“其实李师师来到长安,作为沉香阁花魁第一次登台唱曲时,我就被迷了心窍了。当时兴起就做了个诗,可惜可叹呀。”
徐扶苏憋了眼宋如言,嘴角微勾轻笑道:“哦?说来听听”,把赖在怀中不肯下地的如意放在地上,不顾小家伙怎么打滚都不去管它。
宋如言一阵摇头晃脑,故作诗气,一板一眼道:“暖阁难锁十八春,清风挟香二十巷,幽女翘腿舞文房,白菜鲜鲜等猪尝!”
“大善,好诗!好,好!”徐扶苏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竖起大拇指,夸赞:“好一个白菜鲜鲜等猪尝。”
“那,后来呢,李师师她就没被你感动?”
“后来……后来我就被扔出沉香阁了。”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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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梁,玲珑塔。
王府总管沈梦溪持书赤足而行,踏上高楼,每踏一层楼,手中书籍翻篇二十页。
原本不是那修行中人的沈梦溪境界竟然生生拔高一层,筑基,金屋,塑神……。等到临至阁顶,他已达天象
一袭红袖儒衫的沈梦溪难得不见有平日里作为王府管家的刻板严厉,一人登高楼,凭栏处远望长安。
他眼神中满是落寞,环顾四周,却不见故人影。沈梦溪闭目细谈春秋三十年,到泓武再到永嘉五年,身形踏空而起,转瞬而逝。
北梁境内宝莲寺,尚在大雄宝殿中诵读金刚经的老主持心头猛的一颤,怒目睁眼,起身跑向那座供奉北梁春秋以来阵亡将士的灵牌的大殿。
大殿前,那一袭红袖儒衫,分外抢眼。
沈梦溪口中漫谈北梁亡去四将,以及鬼谋姜诩事功政绩,每每说出一人一事,书页便增厚三分,境界提高一层。
宝莲寺住持老和尚斥声喝道:“沈存中!为何还要打扰亡故之人。”
沈梦溪面无表情,抬头看向住持老和尚,眼眸中满是恨意,只听闻他低声呢喃:“来和这帮弟兄们告个别,文合死了,这口气我忍了十几年,咽不下了。”
“我沈存中!今日以我所学经纶,儒学之道,来问问骊阳,问问赵衡,还北梁公道。”这位曾经官至东林学宫忌酒的读书人一指通天,朗声言语。
他邪魅一笑,转头看向那位住持老和尚,“梁王说了,此番我去,可大兴而归。”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这个讲了几十年道理的读书人不讲道理了。”
“天下没有不去接主子回来的道理。”
那一袭儒衫,扶摇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