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封漫展面熟的人送上的贺卡，三套洗得发白的衣物，一双球鞋，一捆钱。
没了，就这些。
这些，只需要一个包就可以装得下了。
背起，颠了颠，不重。
要知道，没把自己炼掉前，他可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以普通人的身体，接触阴晦之物，早就让他身子虚了。
再看了看时间，11:47。
差不多了，人应该到了。
庄可可作为律师，肯定会提前到几分钟的。
为了守时嘛。
推开鬼屋的大门，门外，只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翩翩少男。
抬头瞥了眼在鬼屋前安装的监控，孙唐觉得自己不需要再掩饰了。
反正，他马上就要跑路了。
“桀桀桀桀。”孙唐怪笑一声，“我还以为那娘们，会去找那些大和尚呢！没想到找了你这么个后生。”
姜守正没有理会孙唐，而是开启天眼，仔细观察。
‘奇怪，这明明是个人，怎么看上去，又像是一个尸体？’
‘这人的眼睛里，好多弱小的鬼魂啊，我数数，13个。’
‘三万，好像收亏了。’
孙唐的眼中，闪过怒意。
他受够了别人的无视和冷眼！
该死的！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他挥起拳头，就往前冲。
他已经想好了，等他打穿眼前少年的胸膛，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就去找庄可可。
他已经闻到了庄可可的味道了！
就在附近！
他马上就可以为鬼君报仇了！马上就可以了！
眼见拳头就要击中自己，姜守正右脚清点，整个人躲着拳风后退。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眼见一击不成，孙唐狠狠跺脚，在水泥地上踏出足迹。
嚓！
鞋底薄了一层......
姜守正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还来劲了？
看来，得把对方打服了再讲道理。
[居士，这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就是有人......偷窥我。跟踪我，这么晚了，还约我到这里来。]
[这个......应该找警察呀？]
[可是，他是用鬼约我的。]
法力灌注右拳，站在原地。
“去死......”
孙唐的话，还没说完，伴随着咔嚓一声，就以更快地速度弹了回去。
跌落在地，打了几个滚，染了一身尘土。
‘不可力敌。’
天庭的规矩，立刻在他脑海浮现——跑。
他强撑起身，想要逃离，却发现——
双目中的鬼物，消散成了纯阴气；
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活性；
他体内囤积多年的阴晦气息，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孙唐看着手掌渗出的血迹，红的。
舔了舔......
是活人血才有的味道。
“你以后，不要再跟踪我了，我和你不可能的。”庄可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姜守正身旁，呵斥道，“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何况，你比我老那么多！”
姜守正点了点头，指了指庄可可：“大叔，她还没三十，你至少四十多了吧？”
庄可可：“......”
孙唐愣了一下，马上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低下头，咬牙道：
“不好意思，我，我错了，我不会再用过激的行为......追求你了。”
庄可可：“你发誓！对天...起誓！”
姜守正看了看天，这年头，对天起誓，有用？
“居士，要不，让他写个《保证书》吧。”
“不，我就要让他对天...起誓！”
说着，庄可可还从包中拿出了一份手写的《保证书》，揉成一团，丢给孙唐。
“就按照这上面的起誓，发毒誓！”
姜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