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吗?
接通之后,我会不会再次压不住火气,然后劈头盖脸对她一顿臭骂,之后净身出户?
不……不能这样!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
我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
妻子的声音有些幽怨,但并没有火气。
她是愧疚吧?
愧疚顶个毛用啊?
“老公,小晨睡下了,你又去哪了?回来好不好?我和孩子还等着你呢!”
幽怨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嘶哑!
为什么会嘶哑?
我如鲠在喉,拿着手机的手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压住……压住!
深呼吸,深呼吸!
我觉得自己扭曲了,也许她本来嗓子就嘶哑了。只不过现在,她神态举止有一点稍微的变化,我都会联想到是她背着我,和那个希哥共同造成的。
然后,就是愤怒,无法抑制的愤怒!
“老公,老公,你怎么不说话?”
理智终于战胜了愤怒,我努力装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老婆,我想喝点酒,到超市买酒来了!”
“不是吃过晚饭了嘛,怎么又喝酒?”
我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然后在附近买了一瓶五十三度的汾酒和一包醉鬼花生,开车回到了小区。
回到原本属于我的房子。
我用后视镜照了照,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强行让嘴角变成v字形,然后努力告诉自己:陈有年,从现在开始,你要变成一位影帝。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影帝。
开门了。
那套制服不在了,她已然换上了睡衣。
白色的睡衣,白色的连衣裙。
她说她喜欢白色,因为纯洁,因为干净。
我以为她在说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想要把压抑在嗓子眼里的东西咽下去。
“都十一点半了,还是不要喝酒了!”
老婆的眼中,满是关怀。
是不是她也在演?
明明已经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却仍然表现出一副关心我的模样!
我嗯了一声,将酒和花生放到餐桌上,然后走进洗手间。
我洗了一把脸,然后看到卫生间里边她换下来的衣服。
我不敢再待在那里。
然后我跑到客厅,跑到厨房,跑到沙发,跑到客房,我发现,我无处可逃。
总是要面对的!
先喝点酒吧!
我没有理会她的规劝,拧开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花生嚼在嘴里,如同嚼蜡。
五十三度的白酒划过喉咙,如人饮水。
半斤白酒下肚。
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
我麻木了,痛苦也跟着麻木了。
我想我可以面对她了。
推开卧室的门,她在那里玩手机。
是在和希哥发消息吧?
玛德,我要劈了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怒无常。
前一秒还信誓旦旦,突然就轻易变卦。
我想,是因为滔天的恨意吧!
当我握紧拳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儿子熟睡的脸颊。
他的小脸粉扑扑的,散发着健康的味道,长长的睫毛,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流着口水。
儿子做梦了吧!
他肯定又梦到我们一家三口去游乐场的美好时光了吧?
为了儿子,我愿意放弃一切!
忍无可忍也得忍!
我再度让自己披上一层面具。
儿子是自己的,杀了他的妈妈,这个无比帅气的儿子将会生活在一个没有妈妈,只有杀人犯爸爸的阴影中。
那将多么不幸啊!
算了!
我还是去别的卧室吧!
为了不让她感受到异样,我来到另一个卧室,打开电脑,然后点开大概五六年没有玩过的游戏,开始了厮杀。
这一夜,大概只有酒精和游戏陪着我了吧?
阴面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了。
老婆换了清凉的睡衣朝着我走了过来。
每次她这样穿,就意味着主动。
韩蓉呀韩蓉,你还可以再贱一点吗?
就在今晚,就在豪源宾馆,你才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