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奚眉头轻蹙,她玩马术这么多年,从没出过一次意外,马术场上的危险系数说低不低,说高其实也不高。
俱乐部的会员非富即贵,一般都是玩乐性质,其实出不了什么事情。
顾南奚想前往出事区域看看,可是因为刚刚出了意外,现场比较乱,工作人员制止了她前往。
手机没带在身上,联系不上任何人,她在原地略显烦躁。
工作人员也询问了对讲机几次,都不见人回复是谁受的伤。
顾南奚能猜到这种情况的原因,说明受伤的人身份比较敏感。
她想到了傅以曜。
如果他没事的话,应该会来找她,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却是杳无音信。
终于顾南奚的耐性耗尽,她对工作人员说道:“我知道你职责所在,但是我现在马上要离开,你要么主动放我离开,要么我强制性离开,前者责任在我,后者责任在你。”
语气已经充满了威胁。
她的出身造就了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威慑力,工作人员几乎没有犹豫,开口道:“顾小姐,我送你过去。”
等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都已经清场完毕了。
还是这位工作人员跟现场的人员打听到,受伤的人有两个,一个傅以曜,另一个则是蝶语霏。
顾南奚第一时间怒火中烧。
傅以曜的马术技术可堪比正式运动员,她都是师承于他,他向来是陪玩大将,怎么偏偏今天多了个蝶语霏,他就受伤了?
不怪她有不好的假设。
顾南奚赶到医院,看见坐在担架上的傅以曜,精致的容颜是藏不住的担忧。
傅以曜朝她招了招手,淡笑道:“我没事。”
顾南奚语气很差:“你没事坐什么担架?你下来走两圈给我看。”
傅以曜真想动身下地,她吓得迅速按住他,眼眶红红的,要哭不哭的。
傅以曜抬起手臂,揉了揉她的脑袋,“本来是想通知你一声的,可是当时情况太乱,来不及。”
这时旁边的护士开口:“要推进去检查了。”
顾南奚情绪颇低,沙哑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坐在外面的急诊室椅子上,顾南奚才慢慢地冷静下来,看傅以曜这样子应该不是太要紧。
送傅以曜过来的是他们其中的一位发小,江辰。
顾南奚问他:“辰哥,你清楚情况吗?傅以曜是怎么受得伤?”
江辰似乎有所顾虑,欲言又止。
顾南奚语调微冷:“蝶语霏?”
能让兄弟有所顾虑的,只可能是因为另外一位兄弟。
江辰为难道:“事情经过我是没看见,只听见似乎是她的马受惊了,然后发生了意外,你要想知道,还是问阿曜自己吧。”
检查的时间不算久,傅以曜是自己出来的。
医生说道:“腿脚不要紧,就是手肘有轻微骨折,现在去用支具固定下,休养半个月到二十天就行了。”
在傅以曜固定手臂的时候,邵闻逸匆匆赶来,一身狼狈,看见顾南奚,他就发怵。
顾南奚冷冷地看着他:“你的眼光什么时候能有点长进?你是想将全世界的极品都收割成你的前任吗?”
邵闻逸躲到傅以曜身旁,担心地问他:“没事吧?”
傅以曜:“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手肘骨折了,可能半个月到二十天做不了事,要不然你来傅氏集团替我坐镇?”
邵闻逸:“……”
邵闻逸:“你知道我不是这块生意料。”
傅以曜看他一眼,从容淡定地开口:“我会让人算下这笔账,你开张支票给我就行了。”
“阿曜,不用这么狠吧?”
傅以曜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没事。”
邵闻逸犹豫片刻,低声地解释:“语霏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们别怪她,她也很自责,刚才还想过来给你道歉的。”
“那怎么不来?”顾南奚冷嗤,“既然是她的责任,跟人道歉是最起码的吧。”
“她自己也受了伤。”
“技艺不精,就别害人害己。”
“马惊了谁也不想。”
听着邵闻逸不断地给蝶语霏开脱,顾南奚的火气又上来了,“你的意思是让傅以曜自认倒霉吗?”
傅以曜捏了捏顾南奚的脸颊,语气轻松:“受伤的是我,你这么生气干嘛?”
对哦,她这么生气干嘛?
不气不气。
傅以曜安抚住顾南奚,笑容微敛,问邵闻逸:“这回是认真的?”
顾南奚嗤笑:“他有一回说自己是不认真的吗?”
邵闻逸郑重开口:“对,很认真,所以我是真的不想你们有语霏有什么偏见。”
“我知道了,事情就这么翻篇吧。”
顾南奚忿忿不平,可是也能理解傅以曜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是不想邵闻逸夹在中间难做人。
邵闻逸又关心地说了几句,先行离开了。
见顾南奚的腮帮鼓得跟河豚似的,傅以曜戳了戳,顾南奚气得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