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庭…… 阿庭! 鸢也抓紧衣服,不顾一切地追上约瑟夫,她不知道是哪找来的力气,竟把一直追着她的佣人都甩开了。
约瑟夫明显是故意引她,跑一段就停下来等她,尉公馆在近郊,他将鸢也带往远郊的一座山,在那里,鸢也就看到了一片和她梦中很像的旷野。
不同的是,这片旷野里躺着一个人。
鸢也瞳孔放大到极限,后退一步,是猝不及防,是惊恐万分,是难以置信,是肝肠寸断,她捂住自己的脑袋,一声尖叫:“啊——” 然后连滚带爬扑了过去。
“……”她抱住那个人,想捂住她身上的伤口,可是太多了,前胸,后背,都是,鸢也想喊她出不了声,嗓子像被什么堵住了,“……” 鸢也从未想过这一幕会出现在这里面前,泪水横流,抱紧了她,怀里的人连体温都没有了,她终于嘶喊出:“桑夏!桑夏——”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鸢也抱紧了陈桑夏,喊着她摇着她,她都没有回应,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昨晚烤着红薯对她说一定会好的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死在她面前……鸢也哭着将她拽起来,想送她去医院抢救。
但她自己都是强弩之末,何况还要多带一个人,还没完全起来,就又摔回去,鸢也还想再起来,却被什么冰冷冷的东西,抵在了脖子上,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句: “姐姐~” 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鸢也愣住了,那个人站在她身后,笑着:“姐姐,好久不见。”
鸢也慢慢地转身,那人并没有阻止她转身,于是鸢也看到了他的脸:“……安德斯?”
安德斯微笑。
抵在鸢也脖子上的是刀,刀上还有血,血腥味一缕缕往鸢也的鼻腔里窜,鸢也惨白着脸,动了动唇:“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杀了桑夏?”
安德斯还是在笑。
鸢也瞬间就疯了,不顾一切朝他扑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
安德斯轻松避开,鸢也扑在草地里。
“我也不想的,谁让她不肯把孩子给我?
如果她肯乖乖听话,我不会做这么绝,”安德斯蹲下,掰过陈桑夏的下巴,“毕竟,我们还谈过一场正儿八经的恋爱,我也没有那么狠心,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