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迁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一顿一顿,还是坚持说着往事,他和鸢也的往事,像翻开珍藏的日记本,重温那些只有他和她,且对他来说,是值得一辈子珍藏的记忆。
“你喜欢我那匹养在青城马场的阿帕卢萨马,但是它桀骜,脾气大,只听我话,你一骑上去它就摔你,你驯服不了,我就帮你牵马。”
(70) 四年前他假死藏起来,从此也不能再当众露面,寄生在黑暗里,而支撑他度过黑暗的,就是这些记忆。
陈莫迁细细数着,鸢也都听进耳朵里,手指轻微颤了一下。
“七八岁吧,和大哥,和桑夏一起,我们玩捉迷藏,你躲进柜子里,柜子自动锁住,你出不来,被关了半个小时,直到我打开柜子,你没有哭,告诉我你不害怕,因为知道我会找到你。”
“不要说了!”
程念想捂住耳朵大声打断,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够了!他说这些干什么! 陈莫迁根本没有听进她的话,他眼里只有鸢也,走得那么难,还在往前,不断朝她靠近,他想去她的身边,眼神虚弱,曾经也是霁月清风的男人,因为一个执念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还告诉过你,陈家永远是你的退路。”
(152) 回忆像一条走马灯,将过去的事情在眼前重现。
陈莫迁抬起手,不知道是要去抓鸢也的手,还是去摸鸢也的脸,或者是抱一抱鸢也:“你还答应过我,和我一起回青城,我们去看青城大学的玉兰花……”(168) “花”字只有口型没有声音。
因为声音断在一把从后心入前胸出的刀上。
鸢也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