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尉父是个好心人,后来越长大越懂事才知道原来他是尉家的人,那时候他再回头看温暖的房子和周全的佣人就有了一种微妙感。
这种微妙让他遍体生寒,明明已经离开地窖很多年,他还是忘不了那种空气里带着潮湿腐烂的恶臭味道。
还有一次尉父带着他去见尉瀚宇,老畜生活得好好的,该怎么样仍怎么样,得知他是他的儿子,第一反应是问尉父:“为什么留着他?”
他的想法是永绝后患。
有些人不值得被原谅。
尉家给的房子佣人,吃的用的,他愈来愈憎恶!这些不是好心,这些是怕他出去揭穿真相给出的封口费! 他们都想让他们闭嘴,都不希望他们把真相说出去,从来没有人关心他们在地窖里过的是什么生活,没有人关心他母亲的腿是怎么残疾,当然更没有关心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是没关系,他想要什么,他可以凭自己得到。
十六岁那年他亲手杀了蒋新春,盯着蒋新春的尸体看了一整夜,当时他就决定,他还要杀了尉瀚宇,要得到尉家,如果得不到他就毁了!让尉家所有人去过比地窖还不如的生活,这是他们应得的! 抱着看看未来的战利品的心态他去了一趟尉公馆,巧的是,遇到那个只比他小两岁的侄子。
尉迟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全身上下干干净净,骨子里透出一种矜贵,衬得他好像一条蠕动的臭虫,尉母问尉父他是谁?
尉父含糊地说是司机的儿子。
尉母拿了一块饼干递给他,尉迟也微笑着对他点头,说了一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