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夜晚因为神剑无法铸成,而大王的期限即将到来,丈夫憔悴了不少,才短短三年间变成一个佝偻的老头。
莫邪想了又想,为了成全丈夫的心愿,唯有牺牲自己,听说神剑嗜血,若是自己跳进剑炉,那么神剑必成。
其实那一晚,夫妻俩人都跳进了剑炉,干将的灵魂早就铸进了神剑里。
所以神剑出世,他也消失了,世人再也查探不到这个神匠的所有消息。
当时若不铸成神剑,夫妻俩人的命运可能会更凄惨百倍千倍,只不过是换了种死法而已。
自古以来苍生黎民如蝼蚁,生死不由己。
率滨之土,莫非王土,四海之民,莫非子民。
若是上苍重新给予夫妻两人一个投胎的机会,他们会作出如何的选择呢?
她的妙目一转扫向了陆广:只有逆天行事,夺天地之造化,跳脱五行三界,才会主宰自己的命运。
神工鼎漠然注视着天雷,然后悠悠将各种材料不断抛洒出去,天雷似个不知疲倦的打铁匠,竟然开始敲打起来。
虽然五连击仅在一瞬间,可是若听在顶尖高手耳里,在巨响的间隙里,还会有无数细密的敲击声,如同在传递着某种玄机与造化。
白云仙宗的龚长老突然一皱眉,他被卡在某关口,不知多少万年了。
如今他也有四五十万岁了,龚宏渐的父亲其实也是个弃婴,否则以他年龄足可当龚宏渐的老祖了。
他一生精于铸造,希望在有生之年以铸造出一件神器为荣,可是临门总缺一丝火候。
龚长老也听到了天地间似乎传来某种特殊的韵律,那似乎打铁的声音,又似乎不像,反而像是一种传道的金钟大吕之音。
而红尘里碌碌凡人皆熙熙而来,攘攘而往,仿佛根本没有听见。
包括替他打铁抽风箱的几个剑奴,也似聋子一般,木然干着活。
龚长老竖起耳朵,开始细听,确实是打铁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声音时快时缓。
而那种韵律正是他向往的大道之音啊,多少年来他追求它而不得,多少次他捕捉到它的一丝灵光,可是却总擦肩而过。
这个时候,突然窗外传来几个弟子的说话声:“神不神奇,一把宝剑竟然还会渡劫,一只神鼎还会化仙,帮助它添加材料。”
龚长老惊骇得几乎要跳起来,一只神鼎会添加材料,天下唯有神工鼎才会如此神奇啊。
龚长老是从自己老祖的札记里读到过这么一段记载,据说世上有一张,里面封印着九只神鼎。
其实最出名的一只鼎叫神工鼎。
神工鼎出,神器现,这是札记里最后断言的!
龚长老本来因为那几个弟子打断他聆听大道之音而恼火,此刻像个兴奋的小孩。
他突然纵身而起,一把驾起自己铸造的一把宝剑,直冲大道之音的方向而去了。
花谙乐被手下弟子报告说:龚长老突然失心疯了,无比疯狂地冲向渡劫地,看来他是要以死明志了。
花谙乐无奈只好派出雷猛去保护老头,若是老头死了,损失可大了。
当雷猛赶到时,发现已经来了至少上万人,全远远离开渡劫地,地上有一个方圆几百里的焦坑,深可达几十里。
而老头正激动靠近那渡劫的神剑,仔细地聆听着大道之音。
原来在神工鼎操纵下,天雷落下时变得很有规律,似乎在传递着某种讯息。
而现场显然有无数精于此道的行家里手,他们全如痴如醉,恨不能大道传音永不停止。
突然间又是一声大震传来,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第二次五连击下来了。
可是有的人已经神志已不清了,竟然在那儿手舞足蹈了,旁边有人也拉不住。
有的人竟然被那一声巨震突然惊醒了,他们的心神也差点迷失在大道传音里出不来了,这样的话,他们只能当个活死人了。
龚长老是最后赶到,也是最先清醒的,还有一个就是在现场的陆广了。
他卡在这道这个关口其实也很久了,后来忙于俗务,因此心境一直无法提升。
可是如今他晋升为二级仙君了,若心境无法提升会走火入魔的。
龚长老突然回头看见陆广,不由呆住了,难道这就是自己梦里无数次梦见的师父吗?
如此年轻的师父,是否有真本领呢,还有他会不会自己为徒呢,龚长老的眉头紧皱起来,心里无比纠结。
突然一个白胡子老头对着半空中的神工鼎叫道:“师父,请收我为徒吧?”
龚长老心里无比紧张,草泥马,抢师父的家伙来了,到底该拜谁为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