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思的阿柔耳朵根渐渐红了起来,嘴上还是不承认的反驳道“姐姐说什么呢,我只是刚吃完饭有些困而已,屋里暖和和的,正适合睡个午觉。”
阿拉也不戳穿她,笑着点点头,“行行行,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困也不能睡,早上卯时醒的,吃完早饭咋呼着困,去睡了一个回笼觉,一直睡到中午饭。这刚吃完中午饭,你又困了。你这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也不运动运动,生孩子的时候会更辛苦。”
入冬了,本身就因为孕期犯困的阿柔更加不肯动,除了日常的吃饭洗漱之外恨不得整天窝在床上。
阿柔的孕期反应很大,整天吐的昏天黑地,不过除了孕吐和困倦之外都很正常,太医也说胎儿发育很好,只是肉眼可见的比别的孩子大了一圈。
从肚子里就是个难缠的小家伙,出生了还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
随着孕期渐长,她的孕吐已经过去了,总算能吃的下饭,不过还是没长多少肉,原本细致的腰还是纤细,衬得微微隆起的肚子更加明显,大的有些吓人。
阿拉没怀过孩子,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虽然心疼妹妹,但也知道不能任由她这样懒下去。
“醒一会,我们出去散散步?”,阿拉站起来,拍拍阿柔的脸,就这一会,阿柔的眼又闭了起来,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扶着肚子,困得不行。
阿拉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在她半睡半醒的困倦里给她在衣衫外面添了一件小短袄,又在外面披了厚厚的外衣和毛茸茸厚实的大鳌。
屋子里暖和,穿一层就行,外面可不就这么友好了,那小风一吹,这不愿意去的家伙岂不是更不愿意去了。
里面是最柔软的白色纱裙打底,孕期的阿柔比平时还要敏感,原本就是娇生惯养的女孩,父王疼爱阿柔,给阿柔穿的都是草原上最细软舒适的衣服,现在却怎么也不肯穿,嫌太粗糙,磨的皮肤痛。
阿柔从小娇气,阿拉知道怀孕的时候脾气会更大,小性子也更对,也就不和她一般见识,耐心的伺候她穿。
结果有一天灵犀阁宫女跑去给她说,阿柔身上疼痒的不行,怎么也不肯穿衣服,等她去看了,才发现,阿柔原本白皙光滑如牛奶般的皮肤真的被磨红了。她告诉了经常来送东西的随侍卫,随侍卫办事效率很高,当天就抗来了两个大箱子,红着脸说这是皇上让他从司衣局搬来的,都是西部上贡来的绸缎,十分细致柔软,连京城最好的衣裳店都没有这种料子。
阿拉收下了,却注意到随侍卫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臂刀伤严重,被风雪一冻,生出了冻疮。
随侍卫看到她看着自己的手臂,连忙捋下袖子,解释说是搬东西的时候划伤的。
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都没问,他解释这么清楚干嘛?除非就是想掩盖什么,比如那明明是刀伤的划伤。
随侍卫和她们姐妹俩的交情,也就是平时送送东西,别的也没什么了,人家不愿意说,她还不愿意听呢。
当时阿拉收了箱子就走了,直到后来才知道,皇上身边随字辈的侍卫被派出去一个做任务,任务圆满完成,皇上许给他一个条件,但那侍卫没要什么金银首饰,要的东西很不值钱,也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可能人家暗卫都不缺钱吧,同时人们也好奇那个不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众说纷纭。
但阿拉却隐隐感觉到,她知道那个不值钱的东西就是他送来的那两箱子薄衣服。
因为怀孕的缘故,阿柔的衣服都是短款,不再像从前一样长及曳地。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及至脚踝的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浅黄色宫装温婉可爱,身上绣有小朵的金黄色金灿菊,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绣一层镂空草木,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
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从后面看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杏眼暖意天成,饱含着母爱的光辉。
一头青丝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薇灵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在雪白大鳌的簇拥下,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不想去,姐姐……我不想去,我困,我累……”,阿柔朝阿拉颈窝蹭了蹭,困倦的打了个呵欠,伸手拽住她的袖子,软声打着商量“没力气。”
“就走一会活动开就好了,也不知道谁上一次说着没力气,出去就玩嗨了,喊吃饭都喊不回来。嗯?想想那是谁。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求我也没用,我是为了我大侄子好,省得他到时候着急见我。你刚吃完饭,吃的比我还多,不可能没力气,没力气了我抱你回来,这事没商量。前几天下雪你说路滑不想去,我没让你去吧,现在阳光明媚,路上一点雪沫沫都没有,你也不用看天,就算今天有雪,也不可能现在就就噼里啪啦下下来了,老天都让你出去溜溜,天时地利人和,我想不让你去也不行。”阿拉断了阿柔所有后路,无视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去旁边穿好自己的衣服,走过来扶阿柔起来。
太医说的对,怀了孕的女子都会像变了一个人,从以前的温柔女神变得又黏又软,找个地就想坐,找个人就想闹脾气。
“等等,我脚疼。”阿柔怎么也不肯起来,攥着她的袖子低声说“再等一会,我缓缓。”
阿柔怀这个孩子是真的辛苦,从极早开始的孕吐,到现在小腿和脚都有些浮肿,几乎没法走路,腰又发酸,走两步就酸的必须用手扶着。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折磨的整天脾气暴躁,看见人就委屈的不得了。
阿拉心疼,可又不能纵着她整天躺着,对她的身子更不好,只能忍着心疼强迫她起来走走,每天都要这么来一次商量。
“就走一小会,从宫门走到御花园门口,也就一刻钟的路程,好不好?”阿拉商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