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贵妃时,由皇帝册封命下,礼筹备,制册、宝,选择吉日奏闻,并奏请命使派遣
官员祗告太庙后殿、奉先殿。到了吉日,遣使发册,册封礼仪与程序跟册封皇贵妃的相同。同日,内銮仪卫也要在贵妃中外设仪仗。
其宣读册文、宝文、受册、宝及朝见礼仪与册封皇贵妃礼同。唐朝皇后册封时穿袆衣,首饰花十二树,并两博鬓,其衣以深青织成为之,文为翚翟之形。素质,五色,十二等。
素纱中单,黼领,罗縠褾、襈,褾、襈皆用朱色也。蔽膝,随裳色,以緅为领,用翟为章,三等。
大带,随衣色,朱里,纰其外,上以朱锦,下以绿锦,纽约用青组。以青衣,革带,青袜、舄,舄加金饰。白玉双佩,玄组双大绶。章彩尺寸与乘舆同。受册、助祭、朝会诸大事则服之。
第二天,皇贵妃和妃子要亲自到皇太后宫行六肃三跪三拜礼,然后再分别到皇帝、皇后前行礼。
因着皇太妃前朝妩妃已经仙去,宫中没有比皇上皇后更高的身份在,所以风坞等人只给皇上和皇后请安即可。
一大早,风坞带着一大帮奴才便来到了寒冰阁。到了之后听说凰羽还没有起床,径直坐在主殿的上细品着雨后龙井,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许是因为刚加封的原因,今天风坞穿戴的尤为艳丽。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
澹澹色薄罗短衫,衣襟两侧有束带松松地在胸前打了个结,余下双带随意垂下,迎风而舞。发线则挽成三转小盘鬓,微向右倾,上面插着─支镂空雕花水晶钗,鬓下饰两多蔷薇,鬓边两缕散发似不经意垂下,薄如蝉翼。
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
三千青丝撩了一个复杂的追云髻,其余垂在颈边,脖子上带着一枚色彩艳丽的红色宝石。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和一支镂空兰花珠钗,随着脚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风坞手里拿着一把金线描边的扇子,上面精致地绣着百合,绣纹精美绝伦。
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无论单拿出来哪一件都是极其典雅华贵的,但叠加在一起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活像一个发了横财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昭告着天下我有钱,快来抢。
一身金银锦绣穿在她的身上,把她仅有的一点清秀姿色遮掩了完完全全,整个人就好像一个承装在一个华贵的外壳里。
大富大贵的牡丹花只有艳丽绝伦的女子才能穿的出它的大气,而风坞却不是。
风坞身边的两个大宫女打扮的也很花枝招展,好像把全部身家都穿了过来。
寒冰阁的宫人站在一边,在地下互相给对方使眼色,看一眼主坐上的人,再看看同伴,像看一个乡巴佬进城一样,憋着笑直捂嘴。
即使一只野鸡攀上了枝头,那也是一只野鸡,如何能和凤凰想比?某些人,当了皇贵妃,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风坞不是没看见底下人的嘲笑,轻轻吹了吹杯中的茶沫,提起嗓音像一旁的大宫女的问道“蓝粹,以上犯下目无尊卑该受什么责罚?”
蓝粹恭敬地福了福身子,捏着娇滴滴的嗓音回答道“仗着五十,发配宗人府,永远不能踏出宫门半步”,说着,用细长的眼睛瞥了一眼底下噤声吓得脸色苍白的宫女,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镂空雕瑞脑兽的巨大香炉里熏着香,缓缓腾起的青烟缭绕在寒冰之间,丝丝缕缕,极有意境。但大殿里宫女屏气凝神,再无一人敢说话。
还在睡梦中的凰羽并不知道大殿里发生的这些。自从见到“哥哥”之后,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距离那天时间越长,她越记不清那天发生的事。“哥哥”长得很好看,像一个谪仙,但她怎么也画不出他的模样。
回忆起来,他的脸好像被遮在一团朦朦胧胧的雾气之中,怎么也看不清。
他对她说的那些话,也和他的人一样,迷迷糊糊的。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句话,就是“哥哥”握着她的肩膀说的最后一句。
“凰羽,一定不要和封淇奥接触,远离他,远离他!”
为什么要远离他?
他是谁?
这句话仿佛被施加了咒语,清清楚楚的印刻在她的脑海中。她仍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痛苦隐忍的语气,还有肩膀的被捏着的疼痛感。
睡梦中,迷朦迷雾之后,一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缓缓踱来,信步悠然,双目环顾。
走的近些了,那男子的面庞在雾气里渐渐清晰起来,秀长的眉挺拔入鬓,眸中一片祥和,平静地神色仿佛遗世孤立,俊朗的鼻梁如远山,英气一览无遗,紧抿的薄唇透着淡淡绯红,增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书卷气息。
发色如墨,眉如飞剑,目似朗星,鼻如刀刻,嘴角微翘,身着紫色锦袍,上用银色丝线绣着淡色锦绣花纹,腰束黑色缎带,缎带上别一玲珑镂空玉佩,看不清花纹,足蹬黑面锦靴,通身显示着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