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又是一鞭。
“唔!”
女子隐忍的哼气声。
行刑人蒙着眼睛,一鞭一鞭用力的抽打下去。
未进刑室,便可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腐臭之气,脚下的泥土因常年被鲜血灌溉而变得蓬松粘稠,老鼠大摇大摆的在牢笼中穿梭,吱吱呀呀的寻找新的尸体。腐旧的尸体上布满了白色顾涌不停的蛆,这是它们的美食。刑室就在九王府地下,它镂空了这方圆几十公里的土地,就像一个隐藏在不为人知地方的黑色府邸,阴森又恐惧。
一个牢笼里只关押一个犯人,吃喝拉撒睡都在这一个方寸之地,到了夏天各种恶臭越发明显,屎尿和腐尸的味道扑面而来。刑室里关押的都是邋遢肮脏的男子,从有女子来过这里,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美若神女的女子。
到了这里,即使你是天仙,也不会换得行刑人的一点同情。各种刑拘密密麻麻的摆放在行刑室的墙上,大至千斤石,一石下去,可把一个成年人碾压成一团肉泥,甚至连头骨都会被压扁,脑浆爆裂出来。小至牛毛针,小针可顺血液流动至全身各处,如百虫穿体,使人痒痛难抑而死。
而封惜月现在“享受”的,就是千刑之一,无痕鞭。很好听的名字,用起来却极其残忍。无痕鞭效果如其名,鞭子落体没有任何伤痕,只是表面没有伤痕,皮肤下的血肉却溃烂不止。无痕鞭上生长有无数细小的蛭虫,如水蛭一般碰到便往里钻,越动它钻的越深,深入皮肉血液,吸食人血,啃噬骨头,虽不会致命,但却折磨人的最好办法之一。封惜月的头被麻布蒙起,只留着一双狠毒的眼睛露在外面,直狠狠的看着那个白发男子。
她现在拥有凰羽绝美的容貌,那小巧的鼻尖,那白皙的脸颊,就连一颗小小的泪痣,都和凰羽一模一样,唯有那双写满了恶毒的眼睛告诉着别人,她是封惜月。
明知她不是凰羽,但封淇奥还是用布把她的脸遮了起来,不让鞭子伤了那绝美的容颜。不是心疼封惜月,而是心疼凰羽,他不忍心伤害凰羽的一点一滴,即使这张脸只是模仿凰羽,即使这是一张假面,他也不忍伤害。
凰羽,是他此生心尖上的宝贝。却再也碰不得,摸不到。
但是,多么可笑啊,是他亲手杀死了最爱的女子,也是他杀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小女儿。不过没关系,他已经用寒冰阵冰封了凰羽的和魂魄,灵魂在旁边就有机会结合,这样,凰羽就有可以复活。等到他登上了那个位置,他就可以拿到聚灵灯,重新召凰羽的魂魄回到,那时候,他的羽儿就可以复活!
封淇奥在一旁雕花檀木椅上坐着,眯着眼睛享受着视觉上的盛宴。他比她的功力强,瞳术自然对他不起作用。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安然自若的看了她一眼,后低下头温柔抚摸着手中鲜艳美丽的梧桐花,似在抚摸着恋人的秀发,那么安静祥和,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隐忍疼痛的声音没有了,封惜月晕了过去。
“停——”
行刑人接到主人的指令,收起高高扬起的无痕鞭退在一旁。他的眼睛仍被麻布蒙着,什么样看不见,没有主人的指示他也不敢摘下来,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他高大的身材挡住了行刑室一角的烛光,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你先下去”,封淇奥对着行刑人说道。
“是”,大块头将无痕鞭放到手边的铁箱中,上好锁,摸索着墙壁走了出去,还不忘给主人关好行刑室铁门。
“咔嚓”一声,大门紧闭,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了惨叫和隐忍疼痛的声音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封淇奥掏掏耳朵,将手中的梧桐花小心放到袖子里,他抬起手臂握住木椅把手下的按钮,封惜月头顶的木匣子打开,露出漆黑的水桶。
“哗啦哗啦!”
一桶放了胡椒粉的温水瞬间倾倒下来,一滴不剩的浇在昏迷女子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