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全都被外头的厉煊纳入眼底,悄然无声离开花窗折回正堂,向堂上父亲恭谨揖礼禀报方才所见。
“当真不是?”梁王蹙着长眉,心中不断置疑着。
厉耿那儿的眼线又断了消息,就连奕王安排的人手也全没了音讯,这哪是厉耿能察觉之事?若有这般能耐,又怎会流落北雍十来年?
“当真与你所见道童不同?”梁王再次不安地确认,好容易父皇消停至今未再出现,即便要卸磨杀驴也得确认没有后顾之忧。
何况还悬着萧楠侄儿的身份啊!
“舒道长当时带了两位道童。”被梁王这么一问,厉煊也不敢确定了,当日只追着肖似颜娧的道童,根本未曾留心另一位,谁曾想士别三日,竟能换一个身份来到父王身边?
“你追着小丫头好些日子,只得到这样的结果?”梁王清楚儿子的心思,根本没打算泄漏颜娧在戏秘盒的消息。
“父王,那小丫头就突然消失了,我找了好些日子也没寻到踪迹,就好像凭空消失般……”厉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难以取信父王,可她就真的不见了啊!”
“行了!多派遣一些人手,必要时刻将北雍那个赝品给带回来。”梁王闭上双眼,修长指节按压着额际舒缓着头疼。
“父王真要与北雍为敌?”厉煊压根不相信,摄政了一辈子都在平衡利弊的父王会说出这种话。
“为敌?我只不过去除一个偷偷潜入东越的逆贼,怎就与北雍为敌了?”梁王唇际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诋毁颜娧的人、事、物,都不该存于世上!
父王那诡异的冷笑,叫厉煊打从心里毛骨悚然,从未见过父王这般急于铲除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那可是颜娧的双生姊妹,真把人怎么了,这辈子他可就真与颜娧无缘了。
忽地,厉煊一阵愕然,颤颤地眸光扫过父王那不知深意的浅笑……
承昀死讯传到颜娧耳里会毫无动静?按着两人的情谊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那么如若晓夷大泽也没有她的消息,那么会上哪去?
再退一步说,承昀那一身本事怎可能那么容易殒命?此次颜娧离开越城便杳无音讯,定是藏在某处随时等待出手时机!
不说萧侧妃从来不在父王面前蹦跶,那侄儿出现的时机也实在太过蹊跷,不弄几盘小食试试怎么行?
“父王,如今的北雍没有那么容易渗入。”虽不愿意承认黎家势大,可敬安伯府的确被裴黎两家围得有如铁桶般。
“姜谖两个孩子也大了吧?”
梁王唇际依然扬着若有似无的戏谑,笑得厉煊心里又是一寒,北雍的暗桩愈来愈不容易安插,当真要再动第二个伯府?
“父王,奕王才动了敦睦伯府,您当真要在此时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