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弈王竟是以迫害暗探的方式来企图掌控裴家……
颜娧听完来龙去脉,也不知该如何来评断梁王了,不由得一声轻浅叹息道:“这梁王真是令人愈来愈看不透。”
此番作态是担心裴家不清楚一切是奕王所为?
真是说笑了啊!
难道站在一旁看人施虐,再随手施舍自以为的善意,也能算上好人?
在听得立冬生生受了近二十载的苦楚,立秋心如刀绞地疼得闭上双眼,任由泪珠顺着眼尾滑落,而她竟也毫无察觉?
储歌之后取魂针又销声匿迹了许久,即便陆淮跟着回山也无济于事,失忆的他只不过是一个热心相助的陌生人。
他们从未想过取魂针会在立冬身上,而立冬更是只字未提,默默驻守临辉城直至山门功法全失那日。
多年来他总以淮歌之事,提醒山门并拒绝所有协助,想来也清楚着山门在有心人的监控之下,宁可一人苦守,不愿又再有山门之人受此磨难。
既然无法确定细作何人,就这么耗下去又如何?师哥直到殒命的那一刻,都不愿有任何违背山门之事,用他的命免去了山门其他人在东越可能的损耗。
若非她家姑娘硬是要往东越走这遭,恐怕至今亦是无人知晓个中诡秘。
如今这诡秘之事又试图牵扯她,立秋心底漫起的无法言喻的酸涩与苦恨,怎可能舍得她受得这番令人厌恶的算计?
颜娧悄悄瞥了眼脸色转换了好几回的立秋,不由得笑了笑,立秋这是不愿意她再留在东越了?
究竟何人在山门里扮演了出卖消息的角色,难道她不愿查究了?
“姑姑,还是先担心怎么将陆淮无声无息地送回山门吧!”来到两人身边,颜娧取出绣帕轻柔地逝去泪痕,语重心长地说道,“想来姑姑应当比我清楚,他能去的只有归武山,而且暂时不能与白露相认。”
“姑娘更该回去。”立秋抬手拭泪,没打算臣服她的温柔里,几个山门老手都没躲过奕王算计,光是他们几人又如何确保她的安危?
更何况梁王心思自始自终都透着诡异,要的究竟是什么,连她也无法捉摸啊!
说是为了帝位,老皇帝尚未入戏秘盒前便已摄政多年,奕王真要同他计较帝位,又岂是容易之事?
说是想剪去手足,处事又是事事网开一面,伺机救下厉耿兄弟,却没给过回返东越的契机。
说是与奕王势不两立,又默许厉煊与厉峥之间的私下交易,默许得甚至可以说是视而不见。
说是不待见厉耿,偏偏又依着老皇帝入盒前的交代,要大费周章地将戏秘盒迁往晓夷城境内。
她真的也看不透梁王究竟寓意何为啊?
“小秋儿,这是何人?”陆淮听着两人对答,不由得拧起清秀眉宇,离开山门前未曾听说夫人有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