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赫张了张嘴又无趣地闭上,下一瞬,昏迷的陆淮缓缓漂浮到俩人面前,叫两主仆都没忍住眉眼挑了挑。
这是几个意思?打算拿白露爹的性命要挟于她?
“师兄这么做就不道义了。”颜娧咬着唇瓣,努了努小嘴抗议着。
“师妹说的甚?”搔了搔耳后,舒赫佯装没听清般地问道,“这两年我可没半日松快过啊!妳的道义又放哪儿了?”
也是!
颜娧自知理亏的收回怨怼,无比哀戚地抬眼望着发了狠心的师兄。
“我要真狠心,定先把妳这张羔羊皮给撕了!”舒赫被看得气笑了。
想也甭想定是晓夷城那个臭小子允的许,否则谁能藏得了这只心思狡黠的狼崽子?
再次被言语恫吓,颜娧悠悠的叹了口气,无奈道:“奕王不就想以东越生灵涂炭来证明神后再临?”
“放屁!神后恩义,怎可能如同肇宁帝那般无道?”舒赫听得一肚子龃龉。
颜娧对他的反应愣了愣,莫不是受了回春影响?如若不是错觉,怎么觉着师兄话里的意思,对于神后有说不尽的善意?
见她呆愣着,将陆淮悬回屋梁,舒赫清了清嗓子,咧了咧嘴道:“妳别管我说什么,接着说。”
颜娧眼眸来回转悠了下,避重就轻地道:“单珩千方百计混入三国,不就是想找颜氏女!”
“那干妳什么事儿?妳不姓裴也还有个施可姓,关天谕里的颜氏女什么”事?
舒赫骂骂咧咧的胡髯猛地蔫了,难道师父将回春过继给小师妹,不是为了接续寻找神后之事?
他们几个老家伙怎么就没想过,师妹为何要与天谕反着来?
明明近两年来有不少明示与暗示都不太对劲,他们怎么一点发现问题的能力都没有?
更何况,小师妹何止是反着来?晓夷大泽的发展,比起未受灾殃前好上数倍不止!而他竟从未想过,为何她如此坚持要入越改变一切?
再想想那个心甘情愿陪着入越的兔崽子莫不是早早知晓师妹身份?
别说他吃惊,再回头,立秋不也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瞧着小师妹,想来这事儿知道的不多,如若不是他有所怀疑再有一问,难道还要被继续瞒着?
立秋抿着唇瓣迟迟说不出话来,心里清楚着这话不是该问的。
门主在暮春城一战后,为何将山门保存的神国遗志全移交给姑娘,也算明白了,竟不仅仅是为替姑娘出一口气,也不是为了给东越一个教训
竟还有这层深意啊!
“如若东越诸事太平,哪有什么神后不神后的存在,师兄是不是?”颜娧唇际勾着一抹淡然浅笑,存着事不关己的泰然。
这才是小师妹想表达的真意!
她从头到尾都不在意神后身份,要的始终是百姓安稳,能有什么能比百姓安稳来得重要?
时常听着她念叨着安居乐业,也的确竭尽心力仅为改善民生,还有谁比她更像神后?
而她竟只想着神后不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