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降术。”容静未曾细究降术,仗着年龄稍长也听得不少传言。
颜娧清冷眸光凝了相汯好半响,就他与扶诚的情谊,并不觉着他会以什么邪门歪道来伤害璩琏,然而又会是谁想破坏这份情谊?
不能怪她作此想,而是扶相两家在东越名气本就不容小觑,私交更是因为两次落榜的提携之情而倍感深厚。
如今扶家又因龙窑再次声名大噪,又能有几个人见得了两家交好?
只是手段下作了些啊!怎能伤害身怀六甲的女子?
“降术?岛上从不接纳外客,极南之国的秘术怎会在岛上出现?”容惟巴着祖父腿脚不解问道。
虽然他自小不曾离开岛屿,关于海上各国风俗可不曾落下,除了祖父口述阐明,他也勤奋不怠的努力苦读,只为将来能成为如同祖父般博学多才之人。
“早年海船数量足够,相老家主时常代领船队进入极南之国,所得物品几乎是全部上缴朝廷,酡颜降便是其中一种令人憎恶的降术。”容静眸光若有所思地瞟向山下郡城里的民宅。
“那又是什么?”那可不是她所知范围,虽说在现代不乏相关传言,无法眼见为实的东西如何能信?
“有人想借扶夫人腹中胎儿炼就降术,我曾看过画册,炼出来的婴尸极为可怕,一旦降生便是以母体为食之日,根本不能说是人。”容惟稚气眼眸里全是害怕,颤抖得紧紧捉着老者衣袖。
“相家主觉得何人会行如此阴损之事?”四国之内还有他无法掌握之事?听闻事态严重,承昀也不敢掉以轻心。
相汯思忖许久,不由得也神思恍惚地随着容静眸光眺望山下民居。
在祖父要跳过父辈让他接掌相家之时,几位叔伯自然各怀鬼胎,没给他少下绊子,可也不曾拿过人命来开玩笑,何况还是扶家主母!
破坏了相扶两家情谊,能有什么好处也是他想不通的。
不自主的撮着男人湘绣衣襬图样,颜娧心疼璩琏母子遭遇,忧心问道:“降术可否能解?”
细想连日来璩琏的反应,的确是酡颜降的反应,相汯眼眶泛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万般无力地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若那人有心解降,又怎可能至今不出?驼颜降一旦失败便会反噬其主,有谁会自愿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尸?
即便他能猜想出会是谁偷偷暗藏了驼颜降,可此时又有谁愿认?
扶着发疼的额际,颜娧无奈问道:“离胎儿降生还有大半年的日子,孕中胎儿是否有救?”
如若胎儿还能救,她愿意倾力一试,毕竟这是扶诚的第一个孩子……
面前三人明显一窒,迟迟没有回答,也叫她明白了答案。
“如若真是驼颜降,能保下母体已是大幸。”相汯从没想过好友妻儿会折在自个儿手上,早就没了当初玩闹的兴致。
船上仍谈笑风生,上岛昏迷不醒,接下来不光是孩子没了,连母体也要赔给婴尸,叫他如何同扶诚交代?
“实话说,无人知晓驼颜降如何改变腹中胎儿。”白眉毫无生气的垂落,容静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古籍只记载结果,没有过程,多数都是连同母体一同活埋,直到胎儿破土而出,南国即便解了降术,也无人愿意冒险让胎儿产下。”
“所以并非无药可医,而是无人知晓。”颜娧淡定瞟了俩人一眼,恭谨请托道:“烦请相家主尽力找出下降术之人,不能任人平白害了璩琏母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