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昀抿去取笑意,佯装正经地说道:“戏秘盒养着定不会有什么意外,皇祖父大可放心。”
“你个没安好心眼的臭小子,若不是瞧着你俩全在为百姓奔波劳苦,这么不待见我戏秘盒的所在之处,铁定饶不了你俩!”
厉耀说得叫一个锥心刺骨的心疼啊!
本以为俩人看在他贵为东越帝王份上,定会尽心尽力寻找躯体所在,未曾想俩人根本就没打算寻找戏秘盒所在。
整日忙进忙出全为各郡县百姓之事,在位时都未见得有他俩这番用心,光是亲力亲为地应付庐县那些染疫居民便叫他刮目相看。
疫病自他初登大宝至今,多雨多涝的东越还少了?即便那三个早已各自掌管封地的王爷,也未曾将这些事儿放在心上。
不由得叫他高看了俩人几分,原先对于颜娧提及这世间不需神后之事,心里总想着日久见人心。
这世上怎可能有不对权势起贪念之人?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不得不说真是他小人心了!
在那丫头宁静娴雅的性子底下,有着最不屈不挠坚强心性,尤其在她身边焙茶那几日,实话说没点毅力如何做得来?
本想再次举起玉瓶遥敬又做了罢,承昀举起玉瓶轻嗅着茶香,闭眼陶醉说道:“我家丫头在意的从来都是宝贵性命,定不会将戏秘盒之事抛诸脑后,皇祖父大可放心。”
“你又知道?”厉耀心里虽已信了八分,嘴上仍怀疑泰半。
“如若天谕真出自皇祖父手笔,那么可曾想过为何竟有了出入?”星眸里的高深莫测一闪而逝,承昀扬着意欲未明的浅笑问道,“皇祖父可记得,归武山那场水涝有多少人枉死?”
由厉耀口中得知归武山之事,承昀更加心知肚明,为何当年颜娧会选择在归武山落脚,天性使然在前,不忍百姓遭难在后。
以她的性子而言,即便没有裴家相助改变归武山,也定会想尽办法将灾患损失降至最低。
这点他看得十分透测!
打从接收百烈后,许多先前没想明白之事,如今已豁然开朗。
而他十分乐意陪她实践,改变目前东越百态的鸿图大愿。
如她所言,如若百姓安居乐业,还需要神后作甚?
唯有解决了东越的污糟事儿,他们方能有安宁可言。
回望如遇少年眼眸里那抹神采,厉耀实在看不过眼,想浇盆冷水的冲动不停捣鼓,讪笑提醒说道:“这世上绝无完人。”
“这点孙儿十分认同,不过丫头自小便陪着黎后生长在北雍皇宫里,如若真贪恋了大可选择久居宫廷,根本无须亲自帷幄归武山事务,更不用来到东越吃苦受罪。”承昀也不是没看清厉耀眼里的恶趣味,心里没忍住打报不平一番。
“你倒是清楚她。”厉耀没好气睨了眼,人不在都能表心思?不由得气哼哼问道,“我就不信了,那丫头真这么好?没贪点什么东西?”
沉吟了许久,承昀思忖许久,也不清楚该不该算?
“说不出来了?我就说!”厉耀嗤之以鼻地哼声。
“也不是说不出来,只是取之于我,用于西尧百姓,这样能算贪?”
“怎么取之于你?”
“从军数年所有的朝廷赏赐与军饷,全在丫头手上。”
厉耀:
这话还真难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