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两王盼着皇祖父休养有些日子了”偷偷睨了面色难看的厉耀,拍拍半干的泥块,颜娧继续往山坡龙窑走,嘲讽调侃说道,“或者扶家家主做了什么事儿一次惹得两王不悦?抄家一事两王意见还挺一致。”
“扶氏家主在最后一次面圣时,已告知观天卜算结果,血月盛,乾皇安,安心休养必能康复如常。”厉耀难掩一抹沧桑无奈摇头,叹息道,“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便是这副模样,也不知这算不算扶卿说得康复如常。”
“算,为何不算?朝杖之年有几人能像皇祖父这般悠游自在?”向来看好不看坏的颜娧,勾勒了抹舒心浅笑安慰。
“小丫头要是日日都这么嘴甜就好。”厉耀可没忘那老实得扎心的语,也庆幸无脸蛊在他面前无用,能见着那温暖笑颜实在幸事。
不由得扁了扁嘴,颜娧没好气提醒说道:“皇祖父不爱真听话?我估摸着扶家便是忘了你要休养,不能只说你爱听的,也得说些两王爱听的,才倒了八辈子大霉连祖宗牌位都没保住。”
无巧不成书,这四国还真有默契得吓人,没有任何储君之位。
东越皇子们一个活了老半辈子还得监国辅政可能也挺难受,一个用尽心思布局数载也没见获得大位传承,可怜一个不想管事儿的让儿子们躲去了归武山,依然死于非命
东越这水果真不好淌啊!
厉耀听得嘴角抽了抽,又没法反驳的干瞪着眼。
瞧着小师妹将人怼得一句话也说不了,郑恺真觉着闭上嘴静静听是对的!
不过简略说明了老皇帝睡下的琐事,未亲身经历亦能见微知着的精辟分析直白说明,有多少人能有这能耐?
“如今东越事态两王相争,叫扶家重回朝堂似乎也不太妥当,现下该问问皇祖父想叫扶家如何立足在两王之间?”
方才血魂之月的不知是否也在暗示着她诸事小心?
思及此,不信宿命的颜娧笑了笑,怎么这时候长情了?
“丫头作何想法?”厉耀又能作何选择?
落得如今惨况回不了身躯,又唯有这俩口子能将他带离封禁之地,不信她还能信谁?
“扶家从血色里覆没,那么叫扶家也从血色里覆起,如何?”颜娧勾了抹神秘浅笑,偏头探询厉耀意见。
既然暗示她从血色里求解,那么这片遭人弃置,实际蕴含宝贵铁质的荒土,定能有个好结果吧!
“瞧妳卖关子卖挺大吶!”厉耀哭笑不得。
任何胚土都没见着的状况下,便有这般自信?
更别说连他也知晓扶家守护这片荒土的来由,守了千年也没见到有人能够利用,在她手上能变废为宝?
负手于后伫立在山脚,瞭望已有初步龙窑模样的山陵,颜娧耸耸肩,勾着清浅笑容说道:“尽人事听天命,皇祖父在天之灵多帮忙照看些定能成功!”
各家窑业自是把持着厉害的把头不肯释出,所幸能掌握温控的方式多了去!
有厉耀在还担心找不着信任的把头?
“丫头啊”厉耀本想纠正存活事实,看着巧笑倩兮,胸有成竹的颜娧,不自觉也跟着漾起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