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着马车,听得主子那句嫁与楚风,他脸上神情飞扬着愉悦神态,没有因为心悦之人被主子责骂而有所不悦。
好似娶得心上人已有了谱般,不禁开心得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你当真以为小姑娘真把人嫁与你了?”在马车里吃了一肚子憋曲,厉耀不由得想逞逞嘴上之能。
打从成为虚影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月,如今能找着人斗斗嘴,挺好啊!
“都光棍半辈子了,有个念想总比没念想好。”楚风丝毫没有因为嘲讽而不悦,唇际勾着腼腆笑意。
倏地,不知得了什么命令的莫绍,竟神色愉悦地快马疾驰从旁反向离去,半点没有被问责的不快。
完全摸不着头绪而困惑,将马车停妥衙门前,准备主子挪下马车。
未料,马车一停妥,等在门外的几人纷纷傻了眼,连自恃风清云淡的舒赫也瞪大了双眼。
自是知晓去接谁回来,没想到竟是睡着回来,又见披着厉耿面皮的男子,爱恋不舍地将颜娧昏睡的横抱入衙
跟在他身后众人无不狐疑,脸是对的,人也是对的,却怎么看怎么怪,又说不出说不出哪儿怪。
跟在主子身后的楚风,面对众人探寻目光有如芒刺在背,一同偏头看向面有难色,最后离开马车的立秋。
人是对了,可那画面违和得令人扎心吶!
入了二门,舒赫首先耐不住好奇虫发难问道:
“小师妹肯让他这么抱着?”
没忘记变脸后,颜娧连手都不给承昀碰一下,直说那张面容恶心,怎么可能这么被横抱出现。
“如果连贵人们都没看出端倪,应该能行”立秋一时不知该不该说破,只抛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听着立秋话中有话的意思,闻言楚风不由得嘴角抽了抽,艰涩咽下哽在喉际的疑问。
由他换上的干净中衣哪会认不出来?
他家主子被哄骗睡下便罢,连面貌都给改了又改?
抹了把脸不忍看向被抱入内室主子,看向立秋尴尬问道:“主子的决定?”
“没来得及参与过程,只看到结果。”立秋何尝不是苦笑?
已非常努力保下姑爷颜面,没穿上姑娘衣物了!
也只能说这无脸蛊实在奇特,改变外貌已是奇技,连身型也有极大变化,叫人难以分辨,也难怪当初姑娘会说,闫茵溜上船全然无人察觉。
主子方才听完承昀受伤始末,面色冷静平淡什么指示也没,思量半晌后,仅轻声交待莫绍,前往铁官那儿取些冶炼完成的金银铁回来。
余下,连她也没有多说。
不过,方才见她心疼不舍得抱着姑爷回到衙门,虽仍以淡漠无情自持,那眼底的心疼不舍,已出卖伪装不了的冷峻。
在这一来二去的故意点破不说破,得自行参透的推敲里,吴昕无愧戏伶首先参破而啧啧有声的摇头叹道:
“想想那天命都给阎王收了半条吶!能用一身伤换得果断决然的小师妹心疼不舍,这招也不是人人能办到的,我还是惜命点得好。”
算计众师兄时的神情,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能叫她露出不舍神态,想必这会儿真的伤了心,疼了肝!
承昀那半点不惜命的处事之法,平常人不可能轻易办到,实话说那日若没厉峥良心发现肯抛下解药,照他完全不爱惜自身,极力以内息强压毒虫,指不定已提前毒发身亡。